第2章 首秀！血色剧院的荒诞剧

月光从器材室破碎的窗棂斜斜切进来，陈赫蹲在满地肥皂泡里捡起那支青铜钢笔。

笔帽上燃烧的眼球图腾在阴影中泛着冷光，像极了产房护士袖口那枚刺青。

腕间的电子表突然震动，表盘玻璃内侧凝结的水珠拼成扭曲的倒计时：【03:00:00】。

“死亡倒计时三小时？“陈赫撕开绿色宝箱开出的辣条包装，劣质校服摩擦着后颈的旧伤疤——那是七岁在垃圾场翻找过期罐头时被铁皮划的。

青铜面具贴着掌心发凉，当他试探性戴上的瞬间，储物柜的裂痕镜面突然泛起波纹。

镜中的自己裂变成三重残影。

左侧黑影挥剑斩断虚空锁链，右侧白影指尖划过血符琴弦，中央的傩面舞者抬起机械与血肉交融的手臂，掌心纹路与他左手胎记完美重合。

陈赫的呼吸陡然急促，昨夜教务处电脑里那些加密档案在脑海闪现——每个阵亡者照片都戴着类似的面具。

走廊突然传来拖沓的脚步声。陈赫闪电般将面具塞进书包，却看见门缝下塞进张泛黄的传单：【午夜剧场诚招哭丧演员，时薪50星币】。

电子表再次震动，水珠拼出新提示：【观众已就位】。

教学楼的监控摄像头闪着休眠红光。

陈赫蹲在女厕所最里侧的隔间，这是全校唯一能避开电子眼的死角。

体验券在指尖化作血雾时，他闻到了前世网吧里泡面与烟蒂混杂的焦糊味。

传送的眩晕感消散后，腐朽的木料气息钻入鼻腔。

陈赫发现自己站在褪色的红丝绒幕布前，舞台吊灯投下蛛网般的光斑。

观众席上坐满无面人偶，它们石膏制的头颅随着留声机的杂音缓缓转动，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欢迎来到《血色歌剧院》。“

锈蚀的铜制扩音器传出电流杂音，“通关条件：完成三幕演出。“

陈赫的电子表渗出冷汗，表盘玻璃内侧凝结着新字迹：【第一幕：哭泣的新娘】。

高跟鞋敲击木板的声响从舞台深处传来，每一声都震落簌簌墙灰。

惨白聚光灯下，穿破碎婚纱的女妖拖着三米长的枯发登场。

她眼眶里钻出的藤蔓缠住陈赫脚踝，腐臭气息混着铁腥味扑面而来：“找到你了......负心人......“

“导演！这场戏有问题！“陈赫突然高举右手，女妖的藤蔓僵在半空。

他大摇大摆走到舞台边缘，从积灰的道具箱翻出半瓶发胶，“女主角的妆发太敷衍了！“

无面人偶们的脖子齐刷刷扭动180度，数百道空荡荡的面孔对准了他。

冷汗浸透后背，陈赫的指尖却在发颤中兴奋起来。

他扯断幕布的金色流苏缠成领结，抬脚踹翻烛台：“真正的怨灵应该像我这样——“

【好戏开场！】

身体骤然轻如鸿毛，陈赫一个滑步避开袭来的发丝。

女妖枯发扫过的位置，柚木地板瞬间腐蚀出焦黑孔洞。

他屈指弹出发胶瓶盖，空气爆在瓶身炸开的瞬间，易燃气体混着火星喷涌而出！

燃烧的煤油淋在藤蔓上，火光中女妖发出凄厉尖叫：“你怎么知道我怕火？！“

“但凡看过二十部恐怖片......“陈赫在烈焰中摆出《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姿势，“都知道怨灵标配弱火！“

女妖在火海中扭曲成焦炭，陈赫的电子表疯狂震动。

视网膜炸开的猩红面板上，绿色宝箱蹦出时他手滑按到了爆炸辣条包装——这玩意居然在副本里变成了【爆炎符咒】。

当陈赫嚼着辣条查看收获时，舞台地板突然渗出黑血。

无面人偶们集体起立鼓掌，它们的石膏手掌拍击声像极了骨骼碎裂的脆响。

幕布缝隙间隐约有灰袍闪过，燃烧的眼球图腾在墙上一闪而逝。

“第二幕要开始了？“陈赫对着虚空竖起中指，“观众席的诸位，记得打五星好评啊。“

他的影子在火光中扭曲膨胀，隐约显出三头六臂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