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婚
“公子还请珍重。”
春芽眼疾手快将隔间的门关上，让江帆然在门外。
明晞看向叶洛洛轻声开口。
“你知道他在这儿，约我来的？”
叶洛洛有一瞬间被认出的心虚，她拉住明晞的手腕轻轻晃了晃。
“我这不是觉得江帆然有情，总好比你真的嫁给了那景王好些。”
明晞不解，放下刚拿起来的茶盏，正坐着看向她。
“洛洛你也知我这人，既然选择不要了就不会回头。”
“我嫁景王不是被迫，也是我坦然接受。我不求和他恩爱百年，我只望举案齐眉便好。虽说景王瞎了眼，也没有了权势，至少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在其中，你说呢。”
明晞握住了叶洛洛的手，轻声开口。那模样没有一丝悲伤，反倒是情绪淡淡的还带着一抹笑意。
“你真是这样想的话，对不起，晞儿，我不该多事儿的。”
叶洛洛道歉也是诚心的，她和她也是许久的朋友。侯府前些年在外征战，少不了和她父亲有所交集，一来二去两家是熟悉了。
“无碍的，倒是我成婚，你也一定要来啊。”
傍晚回到家，这些日子每每都能看见云舒拉着母亲诉苦。
不是说明晞什么时候看了江帆然一眼，就是明晞吃着糕点唇角沾着糕点渣江帆然看的入迷。明晞拎着一盒吃食在东院路过，或许是听的太多了云夫人有些头疼。
刚开始那两天云夫人还义愤填膺的想要来斥责明晞几句，再多的耐心也会在一些细小的烦心事消耗殆尽。
云夫人喝着茶只是敷衍的应和了几句，她随意一撇眼，就看见一侧的走廊明晞拿着东西走过。
“晞儿，这是去哪儿回来了。”
罕见的，云夫人问了一句明晞的去向。
明晞顿住脚步疑惑的看了一眼春芽，春芽无措的摇了摇头。
“云夫人安好。”
没办法居然看见了就只能和她请礼问安了。
云夫人也只是笑笑，她二人关系依旧有些僵硬无法破冰。云舒看见这一幕气的摸了一把眼泪，脚一跺。
“母亲，你是不爱我了吗。还是说，您心里只有姐姐，没有我这个人亲生女儿。”
云舒很擅长利用云夫人内心对她的亏欠。
“我还不如回到边境，在边境吃些苦总好比在母亲身边也得不到母亲的关爱。”
云舒扭头就走，擦着泪泫然欲泣好不凄惨。
“她之前在边境吗。”
明晞在云舒的话语间抓到了丝丝不对劲，既然是被抱错，为何她会出现在边境小镇上。被人牙子拐了扔到了边境自生自灭吗？
往宁辉院走的一路上，明晞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云舒，真的是云夫人亲生的女儿吗。”
此话一出春芽立即慌乱的把院子门关上，想要去捂住明晞的嘴。
“小姐，莫要乱说啊！”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将一切翻出来寻找某些细枝末节。
“没事，没人听得见。”
九月十日，京都城中十里红妆，红绸装饰从侯府一直到景王府一条大路，就连路过的小乞丐都能得了三两银票和喜糖。
你可以说景王瞎眼不是好归宿，但是别忘了裴焰一直都是京都城的高岭之花，他杀伐果决俊俏非常。你也能说景王没了权势，但他依旧有钱有名，虽然陛下夺了他的兵权但并没贬他。
侯府的大厅中，明晞身穿红绿嫁衣，凤冠高戴珠宝摇曳。她额前圆润的珍珠点缀，端庄大气，她端着团扇遮掩面容，另一只手被祖母拉着手。
祖母擦着眼泪，将明晞的手交到裴焰手上。
她侧头偷看了裴焰一眼。
高高竖起的马尾金冠固定，编做小辫的碎发在头顶两侧，垂落的流苏在将他点缀的英俊潇洒。
“祖母，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晞儿，不叫她再受欺负。一切都有我。”
裴焰没什么能说的，他认真的对着祖母起誓，无论哪一次，他都会做到。上次是晚了一步，这次绝对不会！
跟随着喜婆的话语拜别父母的环节时，明晞和裴焰向着主位的云开成和云夫人深深的拜别。明晞那一瞬抬眸看见了云夫人擦着泪，不知道云舒出嫁时是什么样的。
但是明晞听叶洛洛提及过，她至少的开心的。
怎的，现如今这般模样，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
“小女拜别...侯爷，云夫人。”
“拜别祖母。”
明晞透过团扇眼含泪珠看着一侧的祖母，云夫人听见她说的微微一愣。看向云开成，无措又茫然。
为什么他们的女儿不认他们了。
云夫人起身想要去拉住明晞的手臂时，被云开成拦下了手，他轻轻摇头。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和痛苦，他当年做的决定原来并不是保护她，一直都是在害她，将她推入下一个火坑。
二人看着明晞跟随着裴焰缓缓离开，走出安良侯府大门，一步一步的迈进喜轿子里。
那一刻有什么在缺失，心底的闷痛难受的紧。
景王府。
这一路走来，喜乐声音不断，更甚至是聘礼填充的嫁妆都够摆个十二抬，越过景王府门槛，迎面就看见一个少女。
是身穿粉嫩衣裙的姑娘拦下了明晞二人的步伐，在大院里她双手叉着腰仰着头居高临下的看向明晞。
“我是景王哥哥的异妹，宋尧。想要进入景王府，必须回答过我的问题才可以。”
明晞侧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裴焰，裴焰看不见，但是听见少女的声音还是唇角微扬。那一丝丝的心软在看见宋尧时明白他的用意，娶个妻抬个妾最后让这个异妹成为他的平妻，极近羞辱的法子啊。
明晞轻笑一声，眸光冷冽看向团扇前的那个少女。
粉嫩的新衣分为可爱，看着岁数应该刚及笄，头顶两个团子顶着毛茸茸的圆球与银铃为饰，衬托她是那样娇俏可爱。
宋尧轻咳一声围绕着裴焰与明晞二人绕了一圈。
“晞儿姐姐，你真是放下了隔壁江公子，并不是为了气他才赌气应了我哥哥的婚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