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入馆
一人一狗跨过武馆的门槛，进了馆内，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桌，桌后坐着一人。
那人他眼熟，正是上次在镇口招徒摸骨的剑桩武师。
那武师见门口来人，连忙起身抬手阻拦，向着陆照临拱手问道：“阁下面生，不知来武馆有何贵干？是学武还是访友？”
“在下是为学武而来。”
陆照临也是有模有样，拱手回应。
那武师上下打量陆照临的行头，再道：“阁下可知这入馆的费用？”
“不太清楚，听他人而言，入馆大抵要百两花银？”
听见陆照临的回答，武师怔了下，接着连连摆手：
“没有这般夸张，入馆的价格不贵，十两便可入馆，不包吃住；三十两便是包吃住；七十两，包吃包住还多了个药汤；百两往上的待遇更好些，除三包外，还有大武师的一对一教导。
以上入馆皆为记名弟子，学期共三个月，学武期间全看个人资质，若是入馆一年便能破入血骨筋关，那便有资格成为入门弟子，可以留在馆内，除练武外，还能得份教导学徒的差事，武馆还会发放相应的工钱。”
“原来如此，多谢告知。”
本以为拿了百两银子，便可在武馆内学武，一直学到有本事为止。
谁成想这拜馆学武竟有三个月的时间限制，那岂不是资质愚钝之人便是交了钱，也是作些无用功。
陆照临站在台前想了片刻，最后选择了三十两的价格。
一来是包吃包住，可以节省自己相当多的时间，不用来回的赶路，也不用在伙食上浪费心思，专心致志练剑便好。
二来是与脑海中的古鉴有关，药汤与教导对于陆照临来说不是那么划算。
陆照临只要入馆学剑，日日夜夜练剑，将古鉴内的品级提上去，那么他的剑资就能无限提升，而他发现提升剑资又能额外滋养自己的体质。
所以说剑招剑法才是他最缺少的东西，也是他如今最为急需的东西。
再者说，百两银子居然只能买来三个月入馆时间，当真是“一寸光阴，一寸金”，陆照临做梦也不敢这样想。
桌前的武师见陆照临迟迟没有反应，也不急，就在原地静静等着。
“我想好了，便报三十两，学期为九个月的。”
近一年的时间，自己应当是能学身本事回去，这银子花的人心疼，也不知那饭堂的伙食能不能吃回来。
陆照临将银票从怀中拿出，轻放在台上。
那武师见了面色平静，朝着里屋喊了一声，一位长鬓主簿手握秤盘匆匆赶来，拿过银票细细打量，确认了银票的真假后，当着陆照临的面，从怀里掏出些银子，往上秤上一放正好是九两。
“银票为真，价值百两，若去钱庄兑换会有一两的火耗税，武馆收九十两，找你九两，这火耗税需你自行承担。”
陆照临心里甚疼，但面上却没有异议，这主簿见了，点了点头，便悠悠离去。
那武师见交钱的流程完毕，便拿出造册：“如此请来登记一番，言明姓名、年龄、籍贯。”
陆照临皆如实报出，武师写完当着他的面念了一遍，无误后，欲带着陆照临往馆子里走，却注意到他脚边的大黄狗。
“武馆有规定，牲畜一概不得入内，请你将它拴在门外的木桩处。”
“也好，来福去木桩那坐下。”
听见陆照临的喊话，来福吐着舌头，走出门外，靠着那木桩坐下。
“喝，这黄狗颇通人性，是条好犬，我们进去吧。”
二人从前屋走出，穿过走廊，来到登记处。
一路上陆照临闻到了些许淡淡的药香味，只是闻上一会，就让他的精神振奋许多。
武师将造册交给管事的人，随后换来一块巴掌大的木牌，武师将木牌给了陆照临。
牌子的做工很是细致，正面写着“记名学徒和名字”，反面则写着“发放日期与待遇”
陆照临将牌子挂在腰间，抖动抖动，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武师见陆照临喜悦的模样，笑了笑：
“恭喜陆师弟入馆，在下李青，师弟可以称呼我李师兄，在这段日子里，我们便是同门师兄弟了。”
“见过李师兄。”
李青点点头，又道：
“接下去，我会带着师弟在馆内转转，并说些有关武道的基本内容，我只说一遍，还请陆师弟用心倾听。”
“多谢李师兄。”
接着李青便带着陆照临在武馆内逛了逛，告知了他哪里里是能去的，哪里是不能去，那里是做什么的，那里发生过什么趣事，讲的十分仔细，最后他将陆照临带到一片空地上，开始讲起了武道的基本知识。
“武道之基贵在持之以恒，能不能走看个人资质，能走多远看恒心毅力。”
陆照临席地而坐认真聆听。
“武道之途共有五境，这第一境为锻体境，便是破开血、骨、筋三关的武者，这一境的武者血气旺盛、耐力远超常人，骨骼强韧能扛利器而不死，七窍发达而又力大无穷。可以说江湖中，有近大半的人未达到此境，而达到此境的武者，被称为四流武者。”
江湖上有近大半的人还未破开三关，而破开三关抵达锻体境的人，不过就是个四流武者？
陆照临听闻微微吃惊，接着又听李师兄讲了下去。
“锻体境的武者，可以感受到丹田内有气在流窜，从而初步掌握内力，当能做到以内力断水流，那么便是跨入了武道第二境，也叫内息境。这一境的武者可以将内力与武学相结合，让其威力倍增，而达到此境的武者，便是江湖上的三流武者。三流武者也叫大武师，这类人已是大部分武馆与门派的中流砥柱，其人也大都小有名气。”
“原来如此。”
陆照临听闻点了点头，这让他不禁好奇，那日的陈师兄是何等的境界？以及武馆的馆主又是何等的境界？
于是他便举手发问：“李青师兄，敢问馆主是哪等境界。”
“这我正要说，武道第三境叫做得势境，抵达这一境界的武者，可以被称为高手，馆主与大师兄便处在这一境。这类高手熟用内力，一招一式不再拘泥于武学，拥有自己的独门绝学，也初步领悟了「势」的含义。”
李青说到这便停下，让陆照临好好消化一下，刚刚的知识，见差不多了，便再次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