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种师道点将，要姜默！
西门庆管家连忙点头，爬起来就要走，却被西门庆一把叫住。
“慢着！再去请张先生来，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不多时，一个身着青衫、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堂内。
此人便是西门庆的幕僚张有道，平日里专为西门庆出谋划策，深谙官场门道。
张有道一进门便拱手。
“老爷，听说禁军来了？可是武松那莽夫？”
西门庆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张先生，事到如今，实不相瞒，我上面的靠山杨戬已倒，我那些生意却不能断。”
“武松此来，定是冲着私盐和高利贷的账本来的，若让他查出端倪，我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你说，这事该如何应对？”
张有道捻着胡须，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老爷，武松虽勇，却不过是个武夫，禁军再精锐，也不过十来人。”
“咱们阳谷县是您的地盘，县令收了您的银子，衙役听您的使唤，武松纵有通天本事，也翻不出您的五指山！”
“依我看，不如先礼后兵——先请陈知县出面，摆一桌酒宴，好言好语稳住武松，再暗中派人打探他们的底细。若武松不识抬举，咱们便……”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嘴角露出一抹阴笑。
西门庆闻言，眼中亮起一丝希望，拍案道：“好！就依张先生之计！”
“陈知县那老狐狸，收了我不少银子，这时候不用，更待何时？至于武松……”
他冷哼一声，“若他识趣，我便送他些金银美人，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他不识好歹，哼，我西门庆也不是吃素的！”
武松统帅第七小队离开县衙后，陈知县依旧心有余悸。
这支禁军的来历，乃是汴梁三司之一的马军司，姚麟相公的嫡系禁军。
陈知县敬畏，虽然他乃是七品知县，但是却不敢轻视这些来自汴梁的禁军。
因为这些禁军的靠山，他惹不起！
阳谷县风声鹤唳时。
东京汴梁。
龙卫营司殿。
姜默查看着龙图卫斥候递交的情报。
奸贼蔡京这一次做寿，众多官员都在讨好，动辄便是十万贯，二十万贯。
此番做寿，便有百万贯的寿礼……
“做寿，便吃下这么多的寿礼，不怕折寿吗？”
“无论如何，要从蔡京的嘴里，撬出一部分寿礼出来才成！”
姜默在司殿之中，捉摸着虎口拔牙。
蔡京在朝野之中，党羽众多，并且蔡京的种种举措，深得官家欢心。
蔡京是不是六贼之首，后世尚无定论，但是现在的朝野之上，皆以蔡京马首是瞻。
不过，蔡京与童贯也是明争暗斗。
如果想要火中取栗，便需要借用蔡京与童贯的矛盾。
姜默正在司殿考虑朝堂政治。
殿前司金枪班徐宁和呼延庆结伴而来。
姜默立刻迎出去。
徐宁和呼延庆见到姜默后，神情严峻。
“姜兄，你可知道，经略相公种师道入京了？”
“略有耳闻。”
徐宁也没有遮掩，直言不讳道：“那姜兄可知道经略相公入京后，先去拜见了谁？”
“朝野内外的官员，入了汴梁城，必见到蔡京书法为荣……”
“原来五哥已经知道了，五哥不担心经略相公这一次带回来的军马，全部归了蔡京？”
姜默见到徐宁和呼延庆焦急的神情，反问道：“假若蔡京若要这批军马，你们能阻止吗？”
一时间，徐宁和呼延庆面面相觑。
半晌之后，徐宁和呼延庆摇头。
大人物做的交易，他们怎么可能拦得住？
青龙堂。
姚麟端坐主位，手中捏着一盏茶盅，目光深邃如渊。
种师道坐在客位，甲胄未卸，风尘仆仆，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
种师道与姚麟私交甚好，但是涉及到官场利益，同样也是寸步不让。
私交与官场泾渭分明。
堂内气氛虽不至于剑拔弩张，但两人言语间却暗藏机锋。
“种将军此番入京，带来的五百匹西域良驹，当真让老夫开了眼界。”
姚麟放下茶盅，语气中带着三分赞叹，七分试探。
之前种师道曾言，在延安府为马军司留了一千多匹军马，但尚未知道真假。
若种师道只是以军马为幌子，诓骗马军司精锐，那就得不偿失了。
“蔡太师生辰在即，听说这些马匹已被他和童贯瓜分一空。种将军不觉得可惜？”
种师道哈哈一笑，粗豪中透着几分诡辩：“姚相公言重了。马匹虽好，也不过是个引子。蔡太师要面子，童枢密要里子，咱家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一转，压低声音：“倒是姚相公，听说最近与高太尉闹得不可开交，青龙堂可还安稳？”
姚麟闻言笑道：“高俅那厮，仗着官家宠信，贪墨军粮，克扣军械，早已是众矢之的。”
“不过青龙堂屹立百年！岂是他能撼动的？”
他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语气骤然转厉：“倒是种帅，边关战事吃紧，还能抽空入京，莫非有别的打算？”
种师道摆摆手，爽朗道：“姚相公多心了！咱家不过是奉命送马，顺道看看汴梁的热闹。”
“说起来，最近朝堂上风声鹤唳，高太尉怕是睡不安稳吧？”
他斜靠在椅背上，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堂内悬挂的青龙旗，意味深长。
种师道眯起眼，沉吟片刻，忽然话锋一转：“姚指挥使可愿意割爱，让龙卫禁军第五镇指挥使，随我出征西夏？若马帅愿意把姜默让与我，五百军马立刻双手奉上。”
“姜默？”
“姜默武艺高强，谋略过人，有其父风采。姚相公为何让其屈居于此？”
姚麟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姜默不简单。年纪轻轻，却沉稳如山，城府极深。老夫与他共事数年，见过他如何在龙卫营操练士卒。他若能得重用，定是朝廷栋梁。”
“不过，姜默对老朽还有大用，不要说是五百军马，就是一千军马，也换不得。”
种师道抚掌大笑。
“既然姚相公不愿意割爱！那让我见见姜默如何？！”
姚麟对种师道的话，不再接茬。
想借走姜默？
那万万是不可能的！
姚麟话锋一转：“高俅那狗贼，贪得无厌，连军粮都敢私吞。”
他顿了顿，目光一沉：“不过，最近高俅的日子不好过，殿前司的谣言四起，怕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种帅觉得，这幕后之人会是谁？”
种师道眼中精光一闪，哈哈一笑，避重就轻：“姚相公这是考我？咱一介武夫，哪懂这些弯弯绕绕？不过，高太尉树敌太多，怕是连蔡太师都看他不顺眼。说起来，蔡太师生辰，姚相公不准备一番吗？”
姚麟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嘲讽：“送礼？我要给蔡京送礼，我就送他一口铡刀！”
“多行不义必自毙！被万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