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战当阳

当阳县境内。

赵云与陆瑁一路前行，见一将手提铁枪，背着一口剑，引十数骑跃马而来。赵云更不打话，直取那将。交马只一合，把那将一枪刺倒。原来那将乃曹操随身背剑之将夏侯恩也。曹操有宝剑二口：一名“倚天”，一名“青釭”；倚天剑自佩之，青釭剑令夏侯恩佩之。那青釭剑砍铁如泥，锋利无比。当时夏侯恩自恃勇力，背着曹操，只顾引人抢夺掳掠。不想撞着赵云，被他一枪刺死，夺了那口剑，看靶上有金嵌“青釭”二字，方知是宝剑也。赵云并无半点退心，但逢百姓，便问糜夫人消息。忽一人指道：“夫人抱着孩儿，左腿上着了枪，行走不得，只在前面墙缺内坐地。”

此时沾染敌军鲜血的赵云与陆瑁，来到了这附近，很快就见到了断墙处的糜夫人和阿斗。

“夫人，末将来迟，让夫人与公子受苦了。”赵云作揖道。

这时陆瑁近身道：“糜夫人，曹军马上就要到了，你快和百姓一起逃离，我和赵将军一起带着阿斗引开曹军，放心我与赵云军一起在，公子必然不会有失。”

糜夫人闻言，随后点点头将阿斗交给了赵云，趁着赵云不注意，毅然跳下了旁边的枯井，陆瑁和赵云相救已然来不急。

只见陆瑁一叹：“一切都已注定，还是改变不了。”

望着赵云和赵云怀中的阿斗，陆瑁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对赵云道：“赵将军，我们走吧，不出意外，我们归去之路必然会碰到曹操大军，我们一起闯过去吧。”

赵云看了看阿斗，对着陆瑁作揖道：“有子璋陪伴，云又何惧哉。我们走。”

当阳，长坂坡境内。

赵云怀抱阿斗，与陆瑁并肩冲杀，身后是倒下的曹军士卒和二十多员被斩的曹将。血腥气混杂着尘土，呛得人几乎窒息。两人甲胄染血，战马嘶鸣，却丝毫不见颓势。

前方黑压压一片，是曹军主力大营，这里营帐连绵。

“子璋，前方是曹军驻地，我等要回主公那，只能闯过此处，子璋你怕死不？”赵云道。

“哈哈，子龙，世人谁不怕死，但是我相信我们都不会死，子龙既然连死都不怕，又何惧生呼！子龙我们一起冲过去吧。”陆瑁道。

“好，我们一起冲过去。”赵云道。

赵云和陆瑁开始向着曹操大军冲阵，曹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其中不乏有曹军将领上前阻击二人，但结果都死于两人之手。

当阳长坂上，曹操观察者战局。

曹仁此时来报：“丞相，下方两人已斩我军大小将领五十余人！”

曹操便问曹仁：“汝可知，这下方两人乃何人，居然不惧我数十万大军，独闯军阵连杀我军数十将。”

曹洪飞马下山叫道：“军中战将留下其名。”

“我乃常山赵子龙也！”

“我乃江陵陆子璋也！”

曹洪回报曹操。曹操道：“真虎将也！吾当生擒之。”遂令飞马传报各处：“如赵子龙、陆子璋到，不许放冷箭，只要捉活的。”

此时阵中的曹军开始围拢赵云与陆瑁。奈何两人武艺高超，一个百鸟朝凤枪耍的灵活，一个梅花枪耍出霸王枪法力敌千钧，曹军士卒无人可挡。正当此时，赵云与陆瑁已经在曹军阵中杀的五进五出了，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此两人，真虎将也。”曹操看的目瞪口呆。

随即曹操道：“张郃、曹仁、张辽、许褚你们四人立即下去，务必生擒之。”

“末将遵命！”四员大将齐声应诺，各自提了兵器，翻身上马。

战马四蹄翻腾，卷起烟尘，直扑阵中。赵云一马当先，银枪前指，直冲曹军阵心。张郃、许褚怒喝一声，策马迎上，两杆长枪、一柄大刀瞬间挡住去路。另一侧，张辽、曹仁也已截住陆瑁，长枪短戟，寒光闪烁。周遭曹军士卒早有默契，呼啦啦向两边退开，腾出一片空地，既是敬畏，也怕被卷入这等层次的战局，不少人伸长脖子，大气不敢出，只等着看自家将军如何拿下敌将。

“铛！锵！”金铁交鸣声刺耳响起，火星四溅。赵云手中银枪使得密不透风，时而灵动迅捷，角度刁钻，时而力道雄浑，正面硬撼竟是以一敌二，同时罩住了张郃的枪和许褚的刀。张郃的长枪灵动狠辣，专攻赵云守中破绽；许褚的大刀则势大力沉，每一击都带着风雷之声，试图以力破巧。两人配合多年，攻势连绵不绝，自认联手之下，纵是当年温侯在此，也未必能轻易讨好。然而赵云身处其中，枪影重重，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格挡、反击，身形飘忽，应对自如。

转眼五十回合过去，张郃额头已微微见汗，只觉得赵云的枪越来越快，枪路也愈发难以预测，竟有些跟不上对方的节奏。许褚更是憋闷，他向来自负神力，可几次硬碰硬，对方枪上传来的力道竟震得他双臂隐隐发麻，反观赵云，面色依旧沉静，呼吸悠长平稳。“这小子看着白净，力气怎地如此古怪！”许褚心中暗骂，手上更是加劲，大刀抡圆了猛力劈下。赵云不闪不避，银枪一抖，枪杆精准地磕在刀背侧面，借力一带，轻易化解了这凶猛一击，同时枪尖顺势前送，快如电闪，掠过许褚肩头。“嘶！”许褚只觉肩上一凉，一股锐痛传来，低头看时，厚实的甲胄竟被划开一道口子，血珠正迅速渗出，染红了衣甲。他心头一凛，看向赵云的眼神多了几分凝重，这赵云不仅枪快，力量也绝非寻常！

双方战意更浓，兵器碰撞越发激烈。斗至八十回合，张郃枪势渐缓，招式间的灵动少了三分；许褚也因肩伤影响，动作略显迟滞，不如先前那般圆转自如。赵云眼神骤然一凝，捕捉到两人招式衔接间那稍纵即逝的破绽。银枪陡然加速，不再一味游斗，枪身仿佛绷紧的弓弦，猛然弹出，直刺两人兵器交击之处。“着！”一声清喝，枪尖精准点中，沛然巨力瞬间爆发。

张郃、许褚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汹涌而来，手臂剧震，胸中气血翻腾，坐下战马也承受不住这股冲击力，“噔噔噔”连退数步。许褚虎口剧痛，几乎握不住刀柄，鲜血已顺着手腕流下；张郃更是脸色煞白，气息紊乱，险些将长枪脱手。两人好不容易稳住坐骑，他们望着赵云，那张平静的脸上似乎没有任何波澜，眼神里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骇然之余，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挫败。这仗，没法打了！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退意，只得不甘地拨转马头，暂时脱离。

相较于赵云那边的惊心动魄，陆瑁对阵张辽、曹仁的战况则显得更为一边倒。陆瑁手中长枪使得霸气十足，大开大合，时而枪尖乱颤，幻化出点点寒星，封锁对手所有进路，时而力贯枪身，猛砸硬劈，带着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势。每一枪都沉重无比，砸在张辽的枪杆上，震得他手臂发酸；劈向曹仁的短戟，更是火星迸射，逼得他连连格挡后退。“铛！铛！铛！”密集的撞击声响个不停，震得旁观士卒耳膜生疼。

张辽善于捕捉战机，曹仁长于坚守壁垒，两人联手本也算攻守兼备，奈何陆瑁的打法太过刚猛，兼具了惊人的速度与恐怖的力量，让他们一身武艺竟施展不开，完全被压制在下风。“文远，小心右侧！”曹仁刚用短戟架开一记横扫，急声提醒，话音未落，陆瑁的枪尖已如跗骨之蛆般刺向张辽肋下。张辽急忙拧身躲避，动作已有些变形，险些坠马。

仅仅四十回合，张辽、曹仁便已汗透重甲，气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好几次枪尖险些刺中要害，全凭多年的战场本能反应才堪堪躲过。“将军速退！”周围亲兵见势不妙，再也顾不得军令，数人呐喊着冲上前来，用身体和兵器组成人墙，拼死挡向陆瑁。张辽、曹仁趁此机会，不敢有丝毫停留，连忙拨转马头便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既有死里逃生的庆幸，更有在大军阵前被杀得如此狼狈的难堪。陆瑁见状，冷哼一声，倒也没有趁势追击，只是持枪傲立于场中，目光扫过狼狈逃窜的两人背影，以及那些冲上来送死的亲兵，透着一股睥睨之意。

“走！”赵云与陆瑁对视一眼，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再次催动战马，奋力向前。两人如猛虎下山，挡在前面的曹军被冲得七零八落。这是他们第七次冲出重围，这一次，终于彻底摆脱了曹操大军的主力。两人纵马狂奔，身后喊杀声渐渐远去。敌人的鲜血染红了战袍，也染红了马鬃。他们不敢停留，并驾齐驱，直奔当阳桥方向。

正奔行间，忽见前方山坡下尘头大起，撞出两支军马，为首两将，正是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惇的部将钟缙、钟绅兄弟。一人使开山大斧，一人用方天画戟，厉声喝道：“赵子龙、陆子璋休走！快快下马受缚！”

赵云面无表情，迎着使大斧的钟缙便是一枪。两马交错，电光石火间，只听“噗”的一声，钟缙已被刺穿咽喉，翻身落马。不等他尸身落地，使画戟的钟绅已从侧后杀到。赵云左手持枪杆，“当”一声格开画戟，右手顺势抽出腰间佩剑——正是曹操所赐的青釭剑，寒光一闪，钟绅颈血喷涌，也栽下马来。自此陆瑁和赵云终于脱险，望长坂桥而去。

陆瑁看着背后追击的文聘军，不禁感慨道：“以前读三国，以为赵云很猛，现在跟着赵云一起冲出包围圈，才知道当年赵云一人有多么的不容易。当阳长坂坡赵云一战成名啊，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做到如此成就，中华五千年唯子龙耳。如果后来关羽有赵云的神武，说不定也不会死在东吴手上，也能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升天，不，这一世我在绝不会让这场悲剧在发生。”

赵云和陆瑁到达长坂桥前，陆瑁只见一员战将立于桥上，此战将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不是张飞还能有谁。

看着血染战袍的赵云和陆瑁，张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望着赵云旁边的陆瑁，虽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能和子龙一起杀出重围，也定时一位猛将。

张飞感慨道：“二位，佩服。子龙你速带着大侄子去见大哥吧！这里有我。”

子龙也不多语，与陆瑁一起离开长坂桥，向刘备方向疾驰而去。

两人行二十余里，在密林内见到了刘备。赵云下马跪在地上道：“主公，末将已经将少主带回来，但是糜夫人她为了不连累末将，在当阳投井自尽，云只得推土墙掩之。”

赵云低着头，不敢直视刘备的眼睛，并把阿斗双手递给了刘备。

刘备看着血染战袍的赵云，将阿斗接过，随之将他掷于地上道：“为汝这孺子，几损我一员大将。”

赵云慌忙接住阿斗，并将阿斗交予甘夫人，泣拜道：“云虽肝脑涂地，不能报也。”

旁边，陆瑁靠在两名士卒身上，也已经筋疲力尽，但是见甘夫人和徐庶的母亲无恙，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心想：“徐元直的命运或许改变了。”

“子龙，这位壮士是？”刘备看着满身血渍的陆瑁道。

赵云被两名士卒扶起道：“主公，此乃陆瑁，字子璋，少主得救，云能够脱

险，都有子璋兄弟功劳，否则云一人实难突出重围。主公子璋兄弟武艺不在云之下。”

刘备众人听闻赵云此言，纷纷将目光望向全身上下满是血污的陆瑁。只见此子身形清瘦却不显羸弱，穿着一身素袍隐隐可见竹节般的指骨紧扣谏章。眉间两道竖纹如刀刻，那双映着烛火的眸子，却似能洞穿奏疏字缝间的机锋。

“在下刘备，多谢子璋兄弟相助。”刘备向陆瑁拱手一拜，脸上带有钦佩、感激之情。

“在下陆瑁陆子璋，见过刘皇叔。”陆瑁拱手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