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磁屑烙血饼

黄巾军的马蹄踏碎了寅时的露水。陈昊被麻绳反捆双手横架在马背上，胃部随着颠簸不断撞击马鞍的铜钉。董媛的红衣在前方忽隐忽现，饕餮刺青在黎明前泛着青灰色幽光。

“圣使！东阿大营存粮仅够三日！“传令兵的声音裹着恐慌，“管亥渠帅说再不送粮，就要拿运粮官当...“

箭矢破空声截断话语。陈昊看见董媛腕间的刺青突然暴凸，青黑色的鳞片纹路竟如活物般缠住飞箭。当她摊开掌心时，青铜箭镞已熔成饕餮造型的铜饼。

“告诉管亥。“董媛弹指将铜饼射入传令兵的发髻，“辰时三刻，我要看到他的肠衣裹着新麦饼来谢罪。“

陈昊的后颈突然传来灼痛，光幕在颠簸中浮现：

【强制任务：制作300人份军粮】

【剩余时间：01:29:57】

【惩罚：味觉剥夺（辣）】

当麻绳被割断时，他正摔进座露天灶台。九口黑陶瓮环列成北斗状，瓮底残留的人骨碎渣还粘着几缕头发。董媛的绣鞋尖挑起块焦黑腿骨，突然抵住陈昊的喉结。

“用你的墨家机关术。“她俯身时锁骨处的饕餮纹裂开细缝，露出皮下暗金色的机械齿轮，“要是比不过管亥的人肉麦饼...“腥甜的吐息喷在陈昊耳畔，“我就让你尝尝被自己的肠子噎死的滋味。“

陈昊的指尖触到怀中锦囊。甲骨文的刻痕透过布料硌着掌心，与光幕上的倒计时产生奇妙共振。当他假装翻找柴堆时，迅速将锦囊内衬对准光幕。

甲骨文突然在视网膜投下血色投影：

【系统漏洞激活】

【食材转换限制解除】

【可调用隐藏食材：转基因小麦】

腐臭的夜风突然裹挟麦香。陈昊踹翻最中央的黑陶瓮，瓮底淤积的尸油竟在甲骨文投影下分解成金黄菜籽油。当他将发霉的麦粒抛向瓮口时，光幕迸射出只有他能见的蓝光：

【分子压缩程序启动】

【3kg霉麦→300包压缩饼干】

【需伪装措施：磁石共鸣】

“取七枚磁石，火焚成粉！“陈昊突然暴喝，抓起灶灰抹脸，“再寻三斗晨露，必要寅时柏叶坠的露珠！“

黄巾军们愣怔片刻，突然被董媛的鞭哨惊醒。当磁石粉混着尸油撒入瓮中，陈昊借着搅拌动作启动分子压缩。甲骨文在锦囊内剧烈发烫，投射出的光谱穿透陶瓮，将霉变菌丝改写成高蛋白结构。

“开瓮！“

瓮盖炸裂的瞬间，三百块棱角分明的压缩饼干悬浮半空，每块表面都烙着饕餮图腾。陈昊的视网膜流过基因图谱——这些饼干竟含有人类消化酶，能百分百转化成人體所需热量。

董媛的瞳孔缩成针尖。她凌空摄取一块饼干，虎牙咬下的刹那，脸颊突然浮现血管状的荧光纹路。陈昊看到光幕疯狂闪烁：

【检测到味觉通灵者】

【建议立即终止...】

“有趣。“董媛的嘴角溢出黑血，她却笑得愈发娇艳，“你在饼干里藏了辽东陨铁的味道？“她突然掐住陈昊的脖颈，“或者说...这是未来才有的金属腥气？“

陈昊的喉骨发出脆响。濒死瞬间，他瞥见董媛锁骨齿轮间卡着半片甲骨——那分明是锦囊内衬缺失的残片！

“圣使！管亥渠帅送来人牲饼！“

牛车轱辘声裹着血腥味逼近。三十具剥皮尸体在板车上微微抽搐，每具尸身的腹部都被缝入麦粒，涌出的肠液正将麦粒泡成糊状。满脸横肉的壮汉跃下车架，腰间的剥皮刀还在滴落脑浆。

“人牲麦饼最是养人。“管亥的独眼扫过悬浮的压缩饼干，“这些机关术弄出来的玩意，怕不是用了南蛮的蛊...“

寒光闪过。董媛腕间的饕餮纹突然暴长三寸，鳞片状的纹身化作实体咬住管亥的右臂。当惨叫声响彻营地时，陈浩看见那些压缩饼干表面的饕餮图腾竟在同步啃食。

“尝尝。“董媛将染血的饼干塞进管亥的牙关，“用机关术做的麦饼，和你那些脏东西哪个更管饱？“

管亥的瞳孔突然扩散。他断裂的臂膀创口处，压缩饼干释放的蛋白质正催生肉芽。当新生皮肤覆盖白骨时，这个屠夫竟跪地痛哭：“求圣使赐饼！东阿大营愿永世供奉饕餮！“

陈昊的后背渗出冷汗。他清楚看到管亥新生的皮肤下鼓起蚯蚓状凸起，那是转基因小麦附带的寄生真菌。光幕在此时弹出提示：

【满意度收集完成】

【解锁墨家寒玉术前置条件】

【副作用：使用者将周期性渴求人血】

当黄巾军哄抢压缩饼干时，董媛忽然贴近陈昊耳畔：“你故意在饼干里混入磁石粉的量子印记？“她的舌尖掠过陈昊耳垂，尝到未来科技特有的金属回甘，“三天后过首阳山，我要看到能融雪的'墨家寒玉术'。“

陈昊的味觉突然消失。火烧般的灼痛从舌根蔓延，那是系统剥夺辣觉的副作用。在管亥撕咬人牲饼的吞咽声中，他摸到锦囊内新增的刻痕——甲骨文显示着【进度7%】。

营地突然响起警锣。东南方的天空炸开绿色狼烟，那是官军动用毒烟阵的讯号。陈昊的视网膜却浮现另一行血字：

【首个文明筛选节点达成】

【东汉人口削减率：0.03%】

【饕餮文明契合度+1】

当董媛的红衣消失在毒雾中时，陈昊攥紧那枚记载着黑暗进程的锦囊。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分裂成两个——一个正弯腰拾取磁石碎屑，另一个的影子头部竟长出饕餮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