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回药铺，谜案悄然浮现
紧握的力量加大，冰冷的藤蔓刺入他的肌肤。
唐伯虎重重地摔在地上，肺里的空气呼地一下被挤了出来。
他尝到了泥土的味道，又粗又难吃。
在他上方，一个黑影浮现，一个冰冷的低语回荡着：“找到你了，金鳞之子。”但转眼间，黑影消失了，只留下他被不再紧绷的藤蔓缠住，心脏在肋骨间疯狂跳动。
“只是个梦。”他摇了摇头想道，冰冷藤蔓残留的幻影般的感觉鲜明地提醒着他这是一场噩梦。
他得回去，回到熟悉的草药香味和研钵与杵令人安心的节奏中去。
苏州府，唐家药铺，那是他该去的“家”。
他到了药铺，往常那熟悉的人参和甘草的香气，今天却让他感觉……不对劲。
一种细微的刺鼻气味扭曲了那熟悉的芬芳，就像在曾经完美的旋律中出现了不和谐的音符。
他在柜台边找到了沈九娘，她平时平静的神情中带着一丝皱眉。
“唐伯虎，”她招呼道，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急切，“有怪事发生了。”
“怪事？比我刚才梦到被有生命的藤蔓绑架还怪吗？”他打趣道，试图缓和气氛，尽管他的胃里涌起一股不安。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香……味道变了。香气……变质了，变酸了。顾客们抱怨头疼、恶心。生意一落千丈。”
他之前察觉到的那股酸味突然有了解释。
这可不只是空气的变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是他家族生计核心处悄然滋生的腐败。
“带我看看。”他说，玩笑的神情被专注的严肃所取代。
他跟着她走过熟悉的一排排货架，每走一步，腐烂的气味就更浓烈一分。
他用手指划过一罐干菊花，花瓣在他的触摸下碎成了粉末。
这很不正常。
这些草药都被精心照料着，它们的药效靠着几代人的知识得以保存。
一定是有什么——或者是“什么人”——在从中作梗。
他检查着一罐罐药粉，眼睛扫视着，寻找任何异样。
一道微弱的闪光，几乎难以察觉，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凑近一看，呼吸都停住了。
细小的、彩虹色的鳞片，肉眼几乎看不见，附着在一罐甘草根的内壁上。
鳞片？
他手腕上自己的金色鳞片印记跳动起来，一种灼烧的感觉顺着手臂蔓延开来。
“蛊”，一个可怕的低语在他脑海中回荡。
有人在用蛊术，腐蚀着他们草药的精髓。
就在这时，药铺的门猛地打开，露出了他们的主要竞争对手王掌柜那得意的脸。
“唐伯虎，我亲爱的孩子，”他说，声音里满是虚假的同情，“我听说最近生意不太……景气啊。真可惜。”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恶意的喜悦，就像一只乌鸦在垂死的麻雀旁自鸣得意。
唐伯虎强挤出一丝微笑，牙关紧咬。
“只是暂时的挫折，王掌柜。我们很快就会恢复元气的。”
“当然，当然，”王掌柜轻笑起来，目光在空货架上停留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如果你们需要……帮助，别犹豫。我总是愿意伸出援手的……当然，是要收费的。”
他终于离开了，他那廉价古龙水的臭味像另一种更阴险的腐朽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唐伯虎转过身，一种冰冷的怀疑在他的胃里凝结。
王掌柜的幸灾乐祸感觉……像是有预谋的。
是他策划了这一切吗？
他转身时，瞥见店铺后面的阴影中有一丝动静。
红姨，那个安静得几乎让人注意不到、帮忙做些杂活的女人，正迅速躲到帘子后面。
他注意到，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奇怪的、让人不安的光芒。
他把这个发现记在心里，一丝隐隐的怀疑在他脑海深处挥之不去。
“九娘，”他转向沈九娘，低声说，“我觉得我们有麻烦了。比香变质的问题还严重。”
他们凑在一起，仔细研究着古老的典籍，手指顺着褪色的文字摸索，这些文字详细记载着草药搭配的微妙之处。
被污染的香有一种特殊的、不自然的特征。
他们辨认出一种稀有的草药——魔鬼爪，这种草药并非本地所产，被混入了香料中。
它的特性，再和某些昆虫结合……
“魔鬼爪，”沈九娘轻声说道，脸色苍白。
“有人从哪里能弄到这种东西呢？”
唐伯虎的金色鳞片跳动起来，像他皮肤上燃烧的余烬。
他盯着古籍中这种草药的精细图画，眼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领悟。
他知道哪里有。
一个人们低声私语的地方，一个被黑暗和恐惧笼罩的地方……
“红莲黑市。”他说，声音几乎是耳语。
他的目光与沈九娘交汇，两人的眼中都映出了对前方黑暗的不祥预感。
从后屋传来一阵低沉的轻笑，这声音让他们脊背发凉。
“聪明的孩子……”一个声音沙哑地说道。
##金鳞惊变：唐伯虎诡案录第四章初回药铺，谜案悄然浮现
苏州城的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甜腻的香气，但这甜香却盖不住唐伯虎心底的苦涩。
他像条丧家之犬，夹着尾巴溜回自家药铺——“回春堂”。
他爹，那个慈眉善目的唐老爷，居然和倭寇勾结！
这简直比戏文里唱的还离谱！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熟悉的药草味扑面而来，却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唐伯虎心头一紧，这味道淡得几不可闻，却又顽固地钻进他的鼻腔，像根细刺扎得他心慌。
“伯虎哥儿，你回来了。”沈九娘从药柜后探出头，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她一袭素衣，像朵开在暗处的白莲，清丽脱俗，却也带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寒意。
唐伯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九娘，我爹呢？”
九娘摇摇头，“老爷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城外收药材。”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唐伯虎略显凌乱的衣衫上，“你…还好吗？”
“好，好得很。”唐伯虎故作轻松地拍了拍胸脯，可那股血腥味却像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他眼神闪烁，环顾四周，药铺里似乎一切如常，王掌柜那个老狐狸正拨弄着算盘，嘴里念念有词；红姨则在后院晾晒药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可唐伯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窒息。
他走到柜台前，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账本，实则暗中观察着周围。
账本上，最近几笔交易都与一种名为“赤血莲”的药材有关。
赤血莲？
唐伯虎心头一震，这可是红莲教的禁药！
他爹怎么会跟这邪教扯上关系？
“哎呦，唐少爷回来了？”王掌柜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说唐老爷发了笔横财啊，啧啧，真是让人羡慕。”他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像毒蛇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唐伯虎不动声色地合上账本，“王掌柜说笑了，小本生意，哪来的横财？”
“哼，少跟我装蒜！”王掌柜冷哼一声，“你爹和倭寇的勾当，整个苏州府都传遍了！”
唐伯虎拳头紧握，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他强忍着怒火，“王掌柜，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是不是乱说，你心里清楚！”王掌柜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肥胖的身躯晃动得像个肉球，令人作呕。
唐伯虎看着王掌柜的背影，眼神渐渐变得冰冷。
直觉告诉他，王掌柜和红莲教一定有某种联系！
这时，他左腕上的金鳞纹突然一阵灼热，仿佛在回应他的猜想。
这该死的“焚身咒”！
唐伯虎咬紧牙关，强忍着钻心的疼痛。
他走到后院，看到红姨正在用一种奇特的红色液体浇灌药草。
那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与他之前闻到的血腥味…极为相似！
“红姨，这是什么？”唐伯虎装作好奇地问道。
红姨抬起头，阴冷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这是秘制药水，唐少爷还是少打听为妙。”
唐伯虎心中警铃大作。
秘制药水？
恐怕是红莲教的什么邪门玩意儿！
他必须弄清楚真相！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后院的寂静。
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官府…官府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