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鲸落（周二求追读）
周三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整整一周的努力将在今天开花结果。
小会议室内，门窗紧闭，封浩与楚清岚并排而坐，等待着游戏上线。
虽说预计时间是早上九点，可楚清岚在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就忍不住不停地刷新页面。
“楚总，淡定。”封浩被鼠标点击声吵得心烦意乱，只能提醒她。
“哦。”楚清岚应了一声。
这还是楚清岚自游戏之后，以清醒的状态在封浩面前表现出紧张的情绪。
她双手紧握，一会儿放在腿上，一会儿又放到会议桌上，一会儿又抬起手腕看时间，发现才过了一分钟，便又开始重复之前的动作。
周而复始，无穷尽也。
封浩看不下去了，安抚道：“楚总，一个游戏而已，不至于这么紧张，万一有啥问题，重做一个就是了，最多是浪费了一周的时间。”
楚清岚不敢告诉封浩，她已经和李总签了对赌协议，要是没卖到一千份，你就得被卖到别的公司。
虽然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但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和封浩分开，楚清岚便会不由自主地紧张。
当然，她没有将这种情绪表现得太过露骨，而是用别的理由掩饰：“只有一周吗？感觉像是过去了一个月。”
“相对而言吧。”
封浩见安抚效果不佳，直接点开了鹿鹿神探凌晨上传的视频。
“快九点了......”
楚清岚刚要提醒，却被封浩打断：“看，视频冲到首页了。”
一打开b站，滚动推广右边第一个位置便是名为“今年最炸国产游戏！揭露方晨尸体消失真相！陈高水竟是食人魔！”的视频。
视频封面是方晨的遗照搭配陈高水出席晚宴的照片。
不得不承认，桑鹿确有两把刷子，换做别人，估计连审核那关都过不了。
而她却能扛着压力疯狂吸量。
“都已经20多万播放量了。”
封浩向下滑动鼠标，“点赞投币收藏都在一万以上，转发......竟然有十万？”
照这速度发展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全网都会知道陈高水的秘密以及一款名为“下班”的游戏。
“这么火，不会被封吧？”楚清岚担心热度太高会招来麻烦。
但封浩却不这么认为：“前提是陈高水有余力管这些，过去这么久了，就算他骨头再硬，估计也快撑不住了吧。”
命运仿佛听到了封浩的推测，就在他浏览评论时，突然发现右边推荐栏里有个关于陈高水的切片视频。
好奇点开一看，视频是五分钟前发布的，标题写着“陈高水、林三河召开记者招待会，宣称将于今日自首”。
视频里，陈高水和林三河裹着羽绒服，面容枯槁苍白地坐在高台上，活像个行尸走肉。
面对记者的提问，两人回答起来也是战战兢兢，眼神四处张望，似乎惧怕着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记者招待会上，陈高水没有半点隐瞒。
他从绑架勒索讲起，到埋尸躲风头，最后则是让尸体消失的办法。
当说到翻滚的大锅时，陈高水再也坚持不下去，捂着嘴巴不断干呕，吐出了半截老鼠尾巴、一大把蟑螂残渣以及褐色糊状物。
坐在一旁的林三河吓得面无血色，赶紧事无巨细地交代了自己是如何侵犯周婉婷，又是如何将其伪装成灵异事件的全过程。
但说着说着，林三河突然抓着喉咙发出痛苦的呻吟，双脚蹬的桌子“砰砰”作响，两眼上翻，右手不断拍打身旁的陈高水，向其求救。
但陈高水此时窝在椅子里，根本不敢动弹半分，仿佛只要一扭头就能看到那漂浮在半空的芭蕾舞鬼。
台下记者没有一人敢上前，只顾着按动快门，疯狂拍下这诡异的一幕。
直到林三河快要彻底断气，脖子上无形的压迫感才瞬间消失，他像只好不容易游上岸的落水老狗，趴在桌上大口呼吸着空气。
此时，进度条快要走完，视频中也传来了警笛声。
看完视频，楚清岚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死刑......必须判死刑......”
楚清岚虽然知道陈高水和林三河的恶行，但在听到如此细致的描述后，理智瞬间被怒火点燃。
“放心，这事闹的全网皆知，考虑到舆论影响，估计连缓刑都不可能。”
封浩安慰道，“就算有人想救他们，陈林二人还有胆子活吗？
“他们现在肯定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只盼着能吃一颗子弹，一了百了。”
听完封浩的分析，楚清岚总算是出了口恶气，但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说方晨和周婉婷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是为了还自己一个公道吗？”
“都死这么久了，还有谁记得他们？他们除了复仇，又会在乎谁的看法？”
封浩叹了口气，“之所以没有直接动手，是因为......他们都是好孩子啊。”
哪怕死了，变成了鬼，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孩子。
而有些人活的连鬼都不如。
看完视频，游戏如约上线。
由于桑鹿提前在视频中做出了预告，再加上记者招待会自首事件的发酵，无数吃瓜群众迫不及待地购买游戏，想要一睹两位受害者真容。
几乎是在上线的同时，“下班”这款游戏已经冲上了“人气蹿升的新品”榜单。
见此情形，楚清岚急不可耐地打开了开发者中心，但因为加速器的问题，网页加载的有些慢。
她反复点击网页刷新键，莹润的红唇因为紧张抿成了一条缝。
终于，在更换了加速器频道，又刷新了一遍网页后，楚清岚终于看到了详细的销售数据。
“1314！！！”
楚清岚念出这个数字后，声音近乎破音，而她本人，更是激动地一把抱住了旁边的封浩，将俏脸埋进了对方颈窝间，发出兴奋但压抑的尖叫。
封浩知道楚清岚这一周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她看似处理的游刃有余，但这并不会掩盖楚总是个职场新手的事实。
离开学校，步入社会，第一份成功总是能让一直端着的人不顾形象的欢呼庆祝。
楚清岚还算是克制的，知道将脸埋在枕头里尖叫，不光能发泄情绪，还不会对旁人造成困扰。
但封浩不是枕头，他身体里的水分是声音传播的极佳介质。
被尖叫吵得脑袋快要炸开，封浩一把推开楚清岚，无语道：“你这是准备震死我，独吞利润吗？”
面对调侃，楚清岚有些手足无措，再想到刚才的疯狂举动，以及舌尖残留的味道，一团团红晕瞬间顺着白嫩的脖颈蔓延至耳根。
“我、我去下卫生间。”
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窘境的楚清岚只能选择逃避，虽然可耻，但很有用。
当她用冷水给自己降过温后，整个人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女性精英做派。
回到小会议室，楚清岚递给封浩一瓶矿泉水，却发现他正在看另一个视频。
她凑过去浏览标题，这一看，险些让矿泉水掉在地上。
【陈高水委托律师团队，于近日将锡湖集团所持有股份无偿捐赠于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