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在梁山,我想做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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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话剧

城墙上近百名共助会成员个个面露迟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着别人做决定。

三十个守城士兵瑟瑟发抖,想着一会儿打起来是逃命,还是加入共助会。

被吴用拉在登城步道,听了好一会儿对话的杨县令慌忙跑上城头,道:“别听梁山贼人胡说,今年没有苛捐杂税,没有摊派。”

张虎听到杨县令话,露出一副不敢置信,不可思议的模样,“不可能,他是骗你们的。”

杨县令道:“我可以立誓。”

张虎道:“那你立。”

杨县令看看城外七百梁山贼人,又看看城墙近一百共助会成员,又想想城内八百共助会成员,深吸一口气,道:“皇天后土,实鉴我心。吾以赤诚之身,立此重誓。阳谷县今年没有苛捐杂税,没有摊派,严格按朝庭规定收税。”

张虎哈哈笑道:“杨县令,别怪我不信你,逼你立誓。只是我想不明白,阳谷县总共不到十万亩地,被地主乡绅隐藏了六万亩地,你不收摊派,你如何能将税收齐。”

杨县令破罐子破摔,冷笑道:“收不齐就收不齐,大不了这官我不做了。”

他说这话是认真的。

之前他一直觉得当官好,当了才知道有多累。

张虎道:“杨县令是个好官,不当官,实在可惜了。”

张虎勒转马头,对身后七百贼人道:“杨县令是一个好官,我们帮他一把怎样?”

“好!”

“好!”

杨县令皱眉道:“那贼头,你要做什么?”

张虎道:“杨县令刚到阳谷县,手下的衙吏使唤起来应该不怎么顺手。我帮你把他们变得顺手一些。”

杨县令:“……”

张虎道:“阳谷县有个方员外,他在东京有个做御史言官的远房亲戚,年轻的时候在阳谷县做衙吏,历任县令都给他面子。

他用三十年时间,将阳谷县衙吏都换成了他的人。在阳谷县,他的话,比杨县令的好使。”

看着撤走的梁山贼人,杨县令皱眉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用摇头。

李都头道:“他们杀方员外去了。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杨县令沉吟片刻,对李都头吩咐道:“上报济州府尹,梁山贼人势大,我们不是对手。”

阳谷县这边又是共助会进城击鼓鸣冤,又是梁山贼人兵临城下,声势搞得如此浩大,郓城县这边自然不可能没关注。

事实上,他们不仅关注了,还搞语音直播。

宋江、宋清、晁盖、朱仝、雷横全派去了阳谷县,或混在共助会里,或混在梁山贼人中,稍有消息就进画通报。

郓城县这边是武松、阮小五和阮小七这三个未成年入画接收消息。

这时,阮小五睁开眼睛,兴奋道:“阳谷县令发誓了,发誓今年不收苛捐杂税、不搞摊派,一切按朝廷规定来。

此外,还说不做这个官了。”

共助会总部参会人员哈哈大笑,现场气氛一片轻松。

张谦道:“诸位,我们赢了,接下来准备接手阳谷县吧!”

王伦现在的身份是妄山道人,坐在直播会议室里,基本不说话,只偶尔通过武松、阮小五的口传递他的态度和建议,颇有一种幕后大佬的感觉。

可惜,他的系统是“好人”系统,否则就直接躲在幕后搞事了。

嗯,好像也不是不行,也就是多套几件马甲的事,他现在已经有三件马甲了。

正胡乱想着有的没的,他听到周涛对吴用接下来的安排,“阮五郎,你去告诉吴用,让他想办法成为杨县令的幕僚,用共助会的关系将阳谷县所有隐田都查出来。

那些地主乡绅藏了那么多隐田,罚抄部分,阳谷县今年的税收就绰绰有余了。”

有理事问:“不把那些隐田分给百姓吗?”

周涛笑道:“慢慢来,不急。朝廷诸公虽然不做事,但我们也不能每次都把事情闹得很大,那样容易吸引朝廷的注意。”

张谦道:“共助会控制了乡下农村,控制了县衙,地主乡绅要权没权,要势没势,拥有的地契不过是一页没用的纸。

佃户种他家的地,一粒粮食的租子都不交,他又能为之奈何?”

有理事是地主乡绅出身,对此感触颇深。

周围都是对你虎视眈眈的百姓,家里的下人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你,别说讨要租子,放个屁都不敢放大声了。

申时中,收到前线消息,方家庄攻破,只有少许人受伤,并无人死亡,得了大量金银钱粮,直播会议这才正式结束。

会议结束后,王伦让张谦邀请共助会的理事和队长去怡红院看话剧。

共助会占领郓城县后,王伦便对郓城县的青楼进行改革,主营听曲、跳舞、听书等活动。

至于其他,除非女子自愿。

本来是想一刀切的,考虑到郓城县广大单身青年,以及离开青楼找不到工作或不愿从事其他劳累工作的妓女,放宽了要求。

怡红院最开始没有话剧,是先前王伦让人编曲宣扬张三娘,给她聚集香火,效果不佳,这才让他想到用话剧宣传。

话剧俗雅共赏,观戏没有门槛,容易代入,好出效果。

张三娘传奇,上映有一旬了,王伦邀请共助会的管理层过来,肯定不是看张三娘传奇的,他邀请他们过来是为了看新剧。

观众台上,张谦看着用大红幕布遮挡起来的舞台,好奇问:“会长,这话剧马上就要开演了,你还对我们保密。”

周涛跟着附和:“真人,这马上就要开演了,您就和我们说说,这话剧讲了一个什么故事呗!”

王伦道:“不剧透,这是观剧人的基本素质。”

“有这种说法吗?”

“我觉得可以有。”

三人闲谈间,话剧开始了。

大红幕布后,厮杀声响起,声音来得突兀,结束得迅速。

很快,幕布后面传出男人说话的声音,“大当家,全都找遍了,没钱,没货,也没有银子。人倒是剩俩活的,杀不杀?”

随着男人话音落下,幕布从两边分开,露出舞台上的场景。

舞台前面跪着一个穿儒衫的中年男人,四个拿刀的蒙面人将他围在中间,几人右后方躺了七八具尸体,尸体中间有一辆没有马的马车。

为首的蒙面人从怀里摸出一个沙漏,当着中年男人的面放在地上。

“钱藏在哪儿了,说出来,沙漏完之前说不出来,脑袋搬家。”

中年男人神情悲戚,忍不住嚎啕大哭。

蒙面人毫无感情,道:“哭也算时间。”

后面马车窗帘掀开,露出一张美艳面容,女人语气平静,“有什么,就说什么嘛!”

蒙面人看向女人,“这位夫人,你是谁?”

女人声音依旧平静,“我是县令夫人啊!”

蒙面人朝女人拱手,连道失敬,而后又转头看向中年男人,问:“那你就是县太爷?”

中年男人忙摇头。

这时,沙漏里的沙漏完,三个蒙面下属同时举起手里的刀。

“有钱,有钱,有二十万。”

中年男人忙道:“我跟县令进城上任,县令被杀了,现在没有。上任就有!上任就有钱!上任就有!”

蒙面人翻转沙漏,道:“再给你一次机会,顺着买官往下说。”

沙漏流得快,一人为防被蒙面人砍,一人为防食言而肥,两人快问快答。

“有二十万,钱呢?”

“买官了。”

“买官干什么?”

“挣钱。”

“能挣多少?”

“一倍。”

“多长时间?”

“一年。”

“我他妈要等你一年?”

“半年半年!手气好,一个月也行!”

“县令死了,谁去上任?”

“我。”

“你是谁?”

“幕僚。”

“你他妈一个幕僚敢冒充县令?”

“没人认识县令长什么模样?”

张谦和周涛对视,眼里一个意思——反官府。

舞台上的故事继续,为了挣钱,蒙面人决定假冒县令去鹅城。

一群人离开舞台,幕布重新合上,等幕布再次拉开,场景已经变了。

舞台中央有张桌子,说自己是幕僚的中年男人坐着翻看账本,越看,脸色越是不好。

突然,他猛的拍响桌子,道:“晚了,前几任县令把鹅城的税收到九十年以后了,也就是政和九十四年,咱们来错地方了。”

扯下面巾假装县令的蒙面人走上舞台,毫不在意道:“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不错。”

“百姓成穷鬼了,没油水可榨了。”

“老子从就没想过收刮穷鬼的钱。”

“不收刮穷鬼的钱,你收谁的钱?”

“谁有钱,挣谁的?”

幕僚道:“你当过县令吗?县令上任,得巧立名目,拉拢豪绅,缴税捐款。他们缴了,才能让百姓跟着缴钱。得钱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假县令不悦道:“怎么才七成!”

幕僚解释:“七成是人家的,能得三成,还得看豪绅的脸色。”

“我大老远的来一趟,还得看豪绅的脸色,这不是成跪着要饭的了吗?”

“那你要这么说,买官当县令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这个门路!”

假县令将手搭在幕僚肩上,和颜悦色道:“那我且问问你,我为何要上山当土匪?我就是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

“那你是想站着,还是挣钱?”

“我想站着,还把钱挣了。”

“挣不成。”

“挣不成?”

“挣不成。”

“挣不成?”假县令将刀拍在桌上,问:“这个能不能挣钱?”

“能挣,山里。”

假县令又将官印拍在桌上,问:“这个能不能挣钱。”

“能挣,跪着。”

假县令将刀和官印放在一起,又问:“这个加上这个,站着能不能把钱挣了。”

……

话剧很精彩,时间很快,不知不觉过去了半个时辰,幕布合上,不再拉开,话剧结束了。

看话剧的共助会理事和队长们,有看懂的,也有没看懂的。

看懂的,沉默。

没看懂的,吵吵闹闹。

张谦和周涛看懂了,所以他俩沉默。

沉默许久,张谦问王伦,“这世道是不是没救了?”

“世道没有坏,坏的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咱们把他们拉下来就可以了。”

王伦见张谦不说话,去看周涛,周涛也不说话,他猜两人应该赞同他的观点,毕竟两人对共助会如此上心。

不用猜,都是后脑勺长反骨的。

“我打算在郓城县和阳谷县推广这一部话剧,两位觉得如何?”

“像张三娘传奇那样?”

“对。”

周县令想了想,笑着给出答案:“问题不大,朝廷对这块管得并不算严,至多追究演戏的和编戏的,出不了乱子。”

张谦跟着笑道:“怕什么乱子,朝廷追究起来,大可以上梁山。”

王伦摇头道:“我梁山什么时候成了给共助会擦屁股的了?明明梁山才是大哥,共助会才是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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