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4章 勾栏听曲
且说费子骞离开桂花楼后想着去茶馆打探情报。
不曾想被风鸿追得满大街跑。
这种情况显然是不适合打探情报的,他只好回到旅店避避风头。
费子骞窝在自己的房中将窗牖悄悄拉开一道缝,便看到风鸿逮到一个人就开始打探自己的去向。
风鸿说话足够大声,他便将窗牖的缝合上,靠在墙上光明正大的窃听。
“这位小兄弟,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穿白袍的俊俏少年,皮肤小麦色的?”
“走开走开,别打扰我做生意!”
“这位大叔,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身后背着长弓和对棍的少年,那是我义父!”
“没见过没见过,能当你义父的,还能是少年?”
.....
费子骞抬眼望着天花板,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这蛇精病风评够烂,没人理他。
不过,现在出是出不去了。
茶馆他现在也不想去。
虽说茶馆读书人多,但是被风鸿这么一搅和,他现在对儒生有些抗拒。
‘先修炼吧,晚上去勾栏冷静冷静。’
费子骞在床上盘膝坐定,不再理会外面发生的一切。
夜幕降临,他缓缓睁开眼。
吐纳不仅能够恢复气机,也能恢复体力。
理论上来说,他现在完全通过吐纳来代替睡觉。
‘没有外力辅助,只靠吐纳来提升修为效率还是低了点。’
费子骞一坐就是大半天,但是运转一周天所需的吐纳次数连一次都没有减少。
他从床上起来,悄悄将窗牖打开一道缝:只见街道清冷不少,风鸿也不见了踪影。
费子骞琢磨着风鸿应该回内城了。但是谨慎起见,他还是招呼了一辆马车。
碰巧,他也不了解京城的地理位置。
来陈府的时候有陈璃月指路,去内城北门的时候他也是一路问过去的,至于桂花楼......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后,马夫停下马车,朝着车厢内喊道:“道长,勾栏到了。”
费子骞结账后便跳下马车。
众所周知,勾栏都是晚上才开始营业的。
这个点来,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
“一两银子。”见惯了大老爷们的门房小厮态度冷淡。
逮到浑水摸鱼的,边上两个彪形大汉便出列,粗暴的将人轰出去。
‘一两银子是勾栏的开桌费,要价不低。安平县的勾栏开桌费明明只要一钱银子。’
费子骞默默感慨京城高昂的物价。
他随着人群鱼贯而入,走到门口时,被小厮拦了下来。
“怎么了?”
觉得我面生,不让进?
费子骞眼神凌厉地望向小厮。
小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赔笑道:“这位道长,您是来听曲的,还是来.....”
“有什么问题吗?”
费子骞反问,心说:你管我来干吗的?我又不是不付钱。
“道长,这里是勾栏,您没必要带着武器来吧?”
费子骞哑然:我忘了还有这一茬。带着武器来勾栏,好像是有点不合适。虽说逛勾栏都是带棍而来,可自己的棍又粗又长,还是两根。
难怪小厮不让进。
可把武器放在客栈,他怕被人盗。
现在去陈家也不太合适....
费子骞用商量的语气:“我就吃个酒听个曲。若是不方便的话,你们这里可以寄存吗?我可以付保管费。”
小厮还是有些纠结。
费子骞想到了什么:“哦,我是陈家护卫,懂规矩的。”
小厮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陈家的人。若只是听个曲的话也无妨,但请道长莫要惊扰了其他客人和院内的姑娘。”
费子骞笑着答应:“一定,一定。”
说着间,他从袖中取出二两碎银递了过去。
小厮收好银子,笑着指引:“客官,里边请。”
‘不愧是京城的勾栏,一两小费都不放在眼里。若是换个地,给一两小费,让他叫爸爸都没问题。’
费子骞来到一处空桌坐下。
勾栏生意火爆,空桌并不多。
许多空桌原本只有一个人,俄顷,便陆陆续续的坐满了。
只不过其他人看到费子骞身后背着武器,并无一人敢来他这桌。
费子骞点了一盘花生米又点了一壶酒。
点完又不放心,招呼了一位穿薄纱裙的小姐姐过来陪酒。
小姐姐又惊又喜,在一众小姐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提着裙摆坐到费子骞身边,娇声道:“官人.....”
不等她说完,费子骞取了一双筷子放到她身前:“尝尝。”
小姐姐不明所以,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嘴中。
“味道如何?”
“很好吃,我们勾栏的厨子,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费子骞颔首,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小姐姐受宠若惊:‘他主动给我倒酒,这是看上我了吗?’
她当即满饮,娇滴滴地问:“官人,你怎么不喝啊?”
费子骞不答,望着看台上穿薄纱裙扭屁股的小姐姐,悠悠道:“你先去吧,回头有事再找你。”
小姐姐一脸懵然,心说:我刚刚说错话了吗,怎么就撵我走了?
见费子骞不说话,她只好怏怏离开。
费子骞瞥了小姐姐一眼,见她扭着腰离开,没什么异常反应:看来酒菜没什么问题。
他也不急着吃酒,一边观舞听曲,一边听邻座的客人侃大山。
“杨兄,我最近得了半首好诗....”
“巧了,我最近也得了半首好诗。你让我先说.....”
费子骞听后脸一黑。
‘这京城怎么到处都是读书人?还好他们不知道这诗是我做的。不然,今晚我怕是走不出这勾栏喽。’
这番光景,他也不敢主动找人打探儒家的事。
不表明身份,人家未必理他;表明身份,怕不是被一群人围着讨要下半首诗,对于打探情报毫无益处。
他在勾栏待了半个时辰,好不容易等来下批客人,终于不是读书人了。
“下个月又到了玄镜司选拔新人的时候。这可是三年一度的盛事。钱兄,准备的如何?”
“早准备好了,也不知道这次试炼的头奖是什么?”
“下午我从小道消息得知,这次试炼的头奖是一把弓,据说是中品法器。”
“一把弓?你这消息保真不,正儿八经的武者,谁用弓啊?”
“千真万确,我有个朋友在玄镜司当白镜,他亲口告诉我的。”
“这不是糊弄人吗?弓有什么用?”
“你管头奖作甚。要知道,玄镜司选人是看你在试炼中的表现。头奖只是一个加分项,不是重点。若是得了头奖用不上,你可以拿去换功勋。”
“这倒也是。”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把弓?
费子骞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