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谁来决定命运
夜，风从西北刮来，裹着细微的尘沙，在霜镜猎团基地高塔之巅的旗帜上，发出低哑的震颤声。
江宁雪站在会议厅的主位台前，黑袍如雪瀑垂落，银白发丝盘于脑后，一双眼睛静如结冰湖水，望着面前一块浮动的圆形战术投影。
她的面前，站着七位身披蓝银色金纹战衣的“中央评议团使者”。
这一刻，霜镜猎团的最高战术会议室——不属于霜镜猎团。
空气中充斥着系统约束之下的律令压迫，像一道道看不见的符咒，试图将猎团意志，钉入中央的秩序之中。
“江宁雪组长。”
为首的评议使者微微俯身，语气不疾不徐。
“中央已批准对归返者‘王雨轩’启动特殊权限处置方案。”
“鉴于其系统主权种子不明来历，具备不确定性结构，同时已拥有‘异种主权节点’，其存在对稳定系统网络有巨大风险。”
“因此，根据《异种法案》第三章第三节第五项条款——”
“将执行‘系统解构性深度评估’。”
江宁雪未动。
她只是轻声反问：“系统解构？”
“你们所谓的评估，就是把他的身体、精神力、系统核心……一个个拆解，再尝试复原？”
“如果成功，他就能‘洗清嫌疑’；如果失败，他就会死在你们的手术台上，对吧？”
“说得还真温柔。”
评议使者神情未变：
“我们只负责评估系统潜在危害。”
“你有更好的方法？”
江宁雪盯着他，片刻后轻声说道：
“你们到底是怕他，还是怕你们的世界里出现一个不是你们能掌控的觉醒者？”
无人回答。
气氛骤冷。
另一位评议使者叹道：“江组长，你以为你是在保护他，可你是在破坏规则。”
“异种如果能肆意行动——明天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塔玛已经降临，觉醒者体系才刚建立。”
“我们不能让这些破例毁掉系统。”
江宁雪神情冷漠：“那你们去找塔玛理论。”
“别来这里说服我交人。”
—
与此同时，在猎团北翼禁区的精神压缩室内。
王雨轩独自坐在一片隔离黑影中。
墙上只有一个细小的光源，一道魔力虹线连接着他面前的系统屏幕。
【系统主权种子·二级膨胀状态】
【你已被纳入“异常系统持有者”序列】
【你的精神力已具备一定程度对抗塔玛意识干预的能力】
【你可以选择——】
·【接受中央“解构性评估”】
·【申请猎团庇护，延缓评估时限】
·【脱离猎团，以个人意志接受异种身份，放弃一切合法保护】
他望着这三个选项，眼神平静。
——这不是选择。
这是命运递来的利刃。
他闭上眼，脑中浮现出那段塔构试炼最深处的记忆——
那是第十层末端，一个空间歪斜、灵魂冻结的时刻。
他见过那个站在高塔血池前的“他自己”。
那个身披猩红裂纹的“王雨轩”，眼中无神，喃喃自语：
“只有活下来，才能讲出你是谁。”
“死掉的人，不会被塔玛记录。”
“他们连编号……都没有。”
……
他睁开眼，指尖抚过那几个选项。
最终，点下了第三个。
【确认脱离霜镜猎团】
【身份转换：注册觉醒者→非体系归返者·异种状态确认】
【风险等级：S级·开放捕猎权限】
【注】当前身份将不再受任何公会、系统保护，你的每一次出手，都可能被标记、追踪、猎杀
系统确认音落下那一刻，石室外的大门无声开启。
江宁雪就站在门口。
“你决定了？”
王雨轩点头。
“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
“我活下来，不是为了成为谁的负担。”
她静静看着他，像在记下他此刻的模样。
“你知道我可以不交人。”
“你知道我可以带你逃。”
“你知道我可以……”
“我知道。”
王雨轩声音平静：
“可我也知道你不想变成那个‘必须为了一个人对抗整个世界’的人。”
“我活着。”
“不是为了让你流泪。”
江宁雪沉默许久。
她走上前，将脖颈间一块六角银片取下，递到他手中。
“这是霜镜猎团高级战术成员标志。”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猎团一员。”
“但你若有一日戴上它，猎团便会为你出动。”
“哪怕塔玛本体降临，我也会——去救你。”
王雨轩轻轻接过，指尖收紧。
“谢谢。”
“但我不想你来救我。”
“我想有一天，我能救你。”
……
门外的风更冷了。
夜色深沉，主塔旗帜在空中烈烈翻动。
王雨轩走出基地，无声地消失在戈壁尽头的星影之间。
而在他背后，中央使者终于得知消息——
“王雨轩已自行脱离猎团。”
他们露出冷笑：“很好。”
“猎犬可以释放了。”
—
【系统提示】
【你已进入“自由异种者”状态】
【所有系统面板将转入“灰域模式”】
【你将拥有三项特权】：
1.任意吞噬·无上限适配
2.技能本源化·独立演化
3.天赋路径分裂·觉醒自由派生
【你也将面临三大威胁】：
1.所有中央组织可将你视为潜在敌对单位
2.你将被列入“塔觉会特别留意名单”
3.你的天赋进化路径将受到塔玛核心干扰，随机出现“劫种干预”
【你是否准备好了？】
他站在黑夜之中，眼神比深渊更冷静。
“我早就准备好了。”
【第二十一章完】
【主角面板更新】
宿主:
王雨轩
身份:
异种归返者（自由状态）
等级:
Lv.6
生命值:
170/170
精神力：
92/92
力量：
10
敏捷：
8
体质：
10
感知：
12
天赋：
F级·进食（异种主权路线开启）
系统主权种子（初阶）
异种主权（已激活）
本源技树·第一根基萌芽中
技能：
吞噬适应/碎命崩牙/幻识捕缚/神经电流干扰/裂毒中和/献命转化（技能种子）
装备：
捕灵针/灵能碎片×2 /霜镜六角徽
状态：
自由者/失去合法身份/被多方系统记录/无庇护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