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毒影轮回

独孤博的碧磷蛇皇毒瘴撞上骨塔结界时，我正在给宁荣荣演示如何用虚空骨珠打水漂。翡翠色的毒雾在防护罩上腐蚀出九瓣菊纹，这老毒物居然用上了武魂真身。

“剑叔，劳烦把西南角的阵眼削薄三寸。“我弹指将骨珠射入荣荣掌心，她腕间的九宝琉璃塔自动浮现出第一魂环，“正好给丫头练练魂力微操。“

尘心的剑气精准地挑开结界符文，一缕毒雾立即钻入缺口。荣荣惊呼着抛出骨珠，淡银色的空间涟漪恰好裹住毒雾。当翡翠色烟云在骨珠内凝成蛇形，我听见身后传来七宝琉璃塔进化的轻吟。

“古爷爷，塔顶...多了颗灰珠子！“荣荣的声音在发抖。她掌中的宝塔第八层正吞吐着虚空之力，那些本该在五年后出现的绮罗郁金香花纹，此刻却缠绕着骨龙浮雕。

结界外的独孤博突然发出厉啸。原本盘旋的碧磷蛇皇真身竟开始蜕皮，墨绿色鳞片下渗出腥臭的黑血——这根本不是寻常的反噬。

“镜像献祭！“我咬破舌尖在虚空画出骨纹，95级的魂力瞬间被抽空大半。复制体独孤博从银镜中踏出的瞬间，真正的毒斗罗突然调转蛇首扑向七宝琉璃宗禁地。

尘心的七杀剑比我的骨刺快上半分，但剑锋穿透的却是具翡翠傀儡。地面炸开的毒雾中浮现出教皇令纹章，我后颈的魂骨猛然发烫——这是比比东罗刹领域的气息。

“带荣荣去星斗大森林。“我将时空怀表拍进尘心掌心，表面裂纹中渗出的冰火双色液体正在侵蚀表盘，“三天后若怀表指针停在Ⅶ，就杀了杨无敌。“

尘心瞳孔骤缩。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破魂枪与七杀剑的宿怨，正是未来唐门组建的关键。但此刻我们都没说破的是，怀表背面浮现的正是杨无敌孙女的面容。

复制体独孤博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他的左眼炸开一团黑雾。当我的骨刺钉入其眉心时，竟扯出半截带着教皇冠冕的灵魂残片。

“果然是灵魂寄宿。“我碾碎那片残魂，腥甜的罗刹神力在齿间弥漫，“老毒物三个月前就被种下了暗桩。“

真身独孤博的毒液正在腐蚀禁地石门，门上七宝琉璃塔的浮雕已经融化大半。当我发动虚空置换出现在他背后时，却发现蛇瞳中流转着暗金色时钟。

“时空怀表的...反面？“分神的刹那，碧磷蛇尾洞穿左肩。毒液灼烧魂骨的剧痛中，我看见独孤博脊柱上嵌着的怀表齿轮——和我的那块正好能咬合。

骨龙武魂自发护主，幽冥火焰却将毒液催化成紫黑色。尘心的传音在魂骨中炸响：“荣荣激发了空间增幅！“

整座七宝琉璃宗的地脉突然开始震动，荣荣的尖叫声伴随着空间风暴席卷全场。当我用最后魂力构筑虚空回廊时，从她塔尖射出的灰光竟将战场切割成十二个时空碎片。

每个碎片都呈现不同时间线的独孤博：有在教皇殿接受封赏的，有毒杀雪清河的，甚至有一个碎片里他在给唐三下跪。

“时空道标！“我咳出的鲜血在虚空凝结成冰晶钥匙，“这才是绮罗郁金香真正的功效...“

独孤博真身突然僵直，他脊柱上的齿轮开始倒转。当我将怀表按进他后颈的瞬间，冰火两仪眼的空间坐标如洪水般涌入识海——那里居然沉睡着半具冰霜骨龙遗骸。

复制体在此刻自爆，翡翠色的时空乱流中，我听见比比东的冷笑：“古榕，你抢不走时间。“

尘心的剑意斩断乱流时，真正的独孤博正从虚空坠落。他褪去的蛇鳞下露出森森白骨，心口插着的教皇令正在消融。荣荣昏倒在九宝琉璃塔旁，塔尖的灰珠已布满裂纹。

“三天后...“我将时空怀表残片嵌入独孤博的脊椎，“老毒物，该还你欠唐三个人情了。“

治疗魂技触发的瞬间，独孤博的皮肤下浮现出冰火太极图。他睁开的左眼瞳孔分裂成沙漏状，右手不自觉地画出晦涩符文——正是杀戮之都祭坛上的禁忌铭文。

“小心...血色天鹅吻...“独孤博嘶吼着掐住自己喉咙，直到我将镜像空间的毒素注入他心脏。当碧磷蛇皇毒牙咬穿我手腕时，识海里突然多出段记忆：比比东在星斗大森林埋下九枚罗刹钉，每根钉上都刻着七宝琉璃塔的图案。

尘心带回杨无敌时，破魂枪尖正滴着苍晖学院的血。我抹去时空怀表上凝固的毒血，表面浮现的倒计时显示距小舞献祭还有913天——比原定时间线早了427天。

“时空蠕虫。“我指着杨无敌孙女脖颈处的咬痕，“这就是改变唐昊命运的代价。“

当七杀剑挑开少女衣领时，我们同时倒吸冷气——那根本不是咬痕，而是微缩版的空间法阵，阵眼处跳动着蓝银皇血脉的气息。

荣荣突然在昏迷中抬手，虚空骨珠自动排列成阿银献祭时的场景。在她构建的幻象里，我清晰看见自己当初释放骨狱回廊时，有根骨刺沾染了蓝银皇汁液。

“因果律反噬。“尘心斩断幻象时，剑锋已出现腐蚀痕迹，“你救唐昊，代价是加速他儿子与武魂殿的冲突。“

深夜，我在骨塔顶层摊开极北之地的地图。独孤博留下的冰棺在月光下渗出黑血，棺盖上的怀表齿轮突然自行转动。当冰棺开启一线时，滔天怨气中伸出的——竟是与我完全相同的骨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