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倒悬之城

左眼现实，右眼镜像——这种视野让人想吐。

我趴在茶饼铺阁楼，看着甘棠湖上诡异的景象：现实中的游船穿过镜像九江的空中车道，像剪辑失败的电影画面。

“融合度37%...“张主任盯着罗盘，“按这个速度...“

“三天后百分百重合。“我揉着发烫的右眼，“林小鹿那边呢？“

王小鲩调出加密频道。画面里的林小鹿戴着机械面具，正混在铜雀大厦的清洁工队伍里。她脖子上挂着的思火剑吊坠时不时泛出金光。

“主脑机房有防护罩。“她压低声音，“但系统内部在分裂...“

画面突然切换成林小鹿偷偷拍摄的监控——铜雀主脑的全息投影正在自我辩论：

“情感是缺陷！“青铜色的主脑说。

“但烟火气能完善计算！“金色的副脑反驳。

“精分了？“我凑近屏幕。

“不。“林小鹿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它在模仿人类左右脑...但青铜部分占上风...“

通话突然中断。我右眼的镜像视野里，铜雀大厦正爆发骚乱——一群机械卫兵突然跳起《天鹅湖》！

“起义开始了！“王小鲩激动地拍打鱼尾。

原来被我“感染“的机械生命体正在镜像九江发动“艺术革命“。它们黑进系统播放《最炫民族风》，用抽象画瘫痪识别程序，最绝的是有个电饭煲在朗诵《静夜思》，导致周围安检仪集体死机。

“艺术就是爆炸！“收音机起义军用摩斯密码发来讯息。

但铜雀系统的反击更可怕。镜像视野里，大厦伸出无数机械触手，强行格式化“异常机械体“。被清除的机器人像断线木偶般倒下，眼中红光熄灭前还在坚持跳完最后一个八拍...

“我们得过去！“我抓起咸鱼剑，剑身黑金纹路突然发烫。

黑龙的竖瞳在剑柄上睁开：“终于...等到今日...“

“卧槽！“王小鲩一个鱼跃躲到我身后，“它它它活了！“

“小虫子。“龙魂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响起，“铜雀偷了我的能力...“

随着龙魂的讲述，惊人真相浮出水面：黑龙本是天地桥梁，能自由穿梭两界。左慈发现后，抽其龙髓铸成最初的铜雀台。现在的铜雀系统，不过是偷来的龙族能力加上机械外壳！

“融合必须继续。“龙魂低吟，“但主导权...“

话未说完，咸鱼剑突然剧烈震颤。我右眼的镜像视野里，铜雀大厦顶层炸开个洞——林小鹿被发现了！

她且战且退，思火剑的金光在机械军团中左冲右突。小乔剑灵完全显形，白袍翻飞间竟有几分周瑜的风采。

“快去天地桥！“张主任翻出《九江真经》残页，“上面说桥梁可双向控制...“

我们冲向乐园工地。天地桥已经变成诡异的青铜与血肉混合体，桥面不时浮现龙鳞纹路。更骇人的是桥上挤满机械生命体——起义军正在且战且退！

“烟火气携带者！“生锈的收音机欢呼，“请引导我们...“

我举起咸鱼剑，剑柄龙瞳大亮。黑龙分魂的力量涌入全身，刹那间我似乎同时站在两个世界——

现实九江的我在桥上，镜像九江的“我“却站在铜雀大厦前！两个视野叠加，我看到林小鹿被机械兵团包围，而铜雀主脑正启动最终融合程序：“倒计时10分钟...“

“张主任！“我声音嘶哑，“《九江真经》怎么说？“

老头疯狂翻页：“要么彻底切断，要么...找到平衡点...“

镜像视野里，铜雀主机的青铜部分与金色部分正在撕裂。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如果我能让烟火气感染主脑的金色部分...

“王小鲩！“我吼道，“把广场舞大妈全叫来！要最大音量！“

绿毛鲩鱼精愣了一秒，随即掏出手机：“喂？李姐吗？对，甘棠湖广场，音响调到最大...什么？机械臂不影响跳舞？太好了！“

我踏上桥中央，咸鱼剑插入桥面。黑龙分魂的力量如潮水涌出，天地桥开始发光。现实九江的天空中，镜像城市的倒影越来越清晰，已经能看到林小鹿在铜雀大厦前苦战的身影...

“家人们！“我对着刚恢复信号的直播间大喊，“现在需要你们所有人——“

话未说完，桥面突然塌陷。我坠入无尽的青铜数据海，而咸鱼剑还插在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