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梦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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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附文《南山塔》上

乱舞流光·南山塔

2016年5月24日,黎明。

我从深深的梦魇里醒来,泪眼婆娑。

扫视着这格外华美的居室,双眼最终停留在桌上的玻璃杯上,渐渐地恍惚了。

洗漱整衣,而后久久贮立在镜子前,愣愣地看着镜子里早已斑驳了年少的脸庞。

十年的岁月,我从一个懵懂的初中生一步步走到现在。

我没有很高的学历,没有拔尖的技能,即使是曾经在校园里叱咤风云的球技,如今也沦落为不堪入眼的小把戏。

我愈发觉得自己是世间的流浪者,被泱泱人海淹没。看着一个又一个人站的越来越高,看着一个又一个人被踩的越来越低。我只能,乞求人流能把我冲的越来越远,我好不论为人们眼里巴结、打击的对象。

这些年我似乎一直都想着置身事外,似乎没有了她在身边,我已经丧失了那一份激情。

这些年,我惆怅,茫然。至今都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至今也无法回味离别时的滋味。

看着镜子里的人,我的双眼渐渐朦胧了,我又想起与她的那段斑驳在光阴里的岁月了。

……

满校的白桦在凉风中哗哗作响,十四岁的我在篮球场上汗流浃背。

球场边,如仙的少女缓缓走过。洁白的裙褶在微风里轻轻摇曳着,马尾辫的发梢也松散披拂。

少女的背影在夕阳下,如梦如幻。

我像一株千年不倒的轻松,怔怔的望着她的背影。直到篮球砸到脑袋,一时回神,才发现,她已走远。

她叫陈芊芊,自小学起我就喜欢她;但即使是升到初中,也不敢跟她表白。

她的美,美到出尘脱俗,美到让我自惭形秽。我要跟她比,因为我想配得上她。我想要和她站一起时,人们会指着我们说郎才女貌,而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让猪给拱了。

虽然我不敢跟她表白,但我努力接近她。终于,经过我的不懈努力,我成为了她的蓝颜。每次她向我倾诉烦恼的时候,我就会感到很幸福,可是我又感到惶恐不安。因为她太好了,好到喜欢她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把情书塞进她的课桌里,书包里。她也会很烦恼,让我丢掉,她一封也不看。

每一次我都会在寂静无人的深巷里把信撕的粉碎。我不看,也不想别人看到,我怕信主的名字会被传出来,然后我就发现那个喜欢陈芊芊的谁谁谁,比我成绩更好,比我更帅气。

在06年5月24日,我们约好一起考高中。约定十年后,彼此带着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韩国,一起去南山塔,一起扣上属于彼此的爱情锁。

之后,我把年少热血都撒进学习里,把年少蠢蠢欲动的情愫深藏,压抑,让自己的身体成为枷锁,为了束缚那一份喜欢,为了那一个约定,那一份承诺。

我们相隔着半个城市的距离,我们彼此倾诉了无数个日月,也彼此倾听了无数个日月。

高中的第一天,我带着惆怅了很久的期待走进高中校园。

我的双眼搜索着那道令我魂牵梦绕的身影,却没有找到。眼神在教室里久久徘徊,在一个又一个座位上穿梭,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无果。

我有种梦幻破灭的感觉,也许从今以后,我们再也遇不到,我们就此错过。

正当我心灰意冷之际,陡然听到一位少女的报道声。循声看去,视线尽头的她注视着我,笑魇如花。

坐在边落的我,回应她,莞尔笑了。

陈芊芊很自然地坐在我的旁边,因为我们俩是最后到的,只有我旁边有一个空位子。

课上,我偷眼看她,看她漂亮的侧脸。她发现要回头,我就连忙别过头,佯装在认真听课。内心忐忑,我想,她没发现,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发觉。

我在高中的第一天,有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的开端。这个漫长的故事贯穿了我整个高中时代。

那是在下午的课间,陈芊芊不在教室。我趁机趴在桌子上,朦胧欲睡。

班上有个叫杨暮的,身体虚胖,他成为了我高中时代的最“重要”的一个反派。

他在陈芊芊的位置上,翻看她的课本。我昏昏欲睡,一时没有注意。

课铃响了,我忙在陈芊芊进教室前灌了口水,强打起了精神。

任课老师进了教室,我跟着起立,却看见陈芊芊还在找她的课本。我想起课间杨暮动过她的东西,也许是他拿的。我抬头,正看见杨暮转头盯着慌乱的陈芊芊。他玩味的轻笑一声,然后回头时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任课老师发现前排有同学没带课本,便把他斥到后面罚站。

我看陈芊芊又一次搜查无果,把自己的书放在她的桌上。之后,我被点起来。老师问我书呢,我盯着杨暮说在他那里。

但是我立马就被杨暮将了一军,他把所有的书都摊在桌上,看着我问哪有。

任课老师不耐烦的叫我去外面罚站。而后我靠着墙,看着极力绽放的叶子,茫然了。

课后,我回到座位。杨暮迎面砸来一本书,是陈芊芊的课本。我愤怒的站起身来,陈芊芊却偷偷拉住了我的袖口。我只得坐下,愤怒的与他对视。但面对他挑衅的冷笑,我也只得忍住。

另一天,杨暮又趁陈芊芊不在,翻弄她的东西。他又一次完全无视我,像是在鼓捣自己一个人的玩具。

我看着一副安然自若的杨暮,怒道:“你有病吧!这样有意思吗?”

他撇头凶神恶煞地看着我,冷声道,“关你什么事?”

“你再动一下试试!”

然而,他却像挑战我一样,一本一本地,把陈芊芊的书丢在课桌上。

我猛地一个起身,一把扣住了他的右手。

杨暮身材虚胖,反应迟钝,很轻易就被我擒住了。他低着身体以减轻手臂关节反扭的痛楚,但他依旧被刺激地痛叫。

“还动不动?”

“不动不动!”

……

这一天傍晚,我在回家的路上被杨暮闷了一棍。好在头硬没开,再说他也不敢下重手。

他还带了两个高二的学生,想靠人多揍我一顿。

我到家时,右眼被打肿了。但杨暮三个也够呛,全都飙了鼻血。

此后的高中生涯,杨暮一次次的翻陈芊芊的书包,我也一次次不厌其烦的制住他,然后放学他一次次的带人堵我,我们就一次次的鼻青脸肿。

每次我和杨暮打架的另一天早晨,我桌上就会有一颗糖。我知道是陈芊芊给的,因为只有她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糖。

因为是她送的,我就把包糖的彩纸洗干净晾干,然后都夹在我的课本里。

年少的时候我常祈祷爱情是一场烟火,即使再怎么追求也有可能只是徒劳,但是我们依然会努力,因为那些年的逐爱之旅将成为我们今生的刻痕。

那时候我喜欢看一些文学杂志,看一些诗一样的故事小说。然后我就写一些矫情的文字,把他们珍藏起来,有空的时候,就翻开看,细细的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