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伊莲娜·阿尔比恩
在原剧情里伊莲娜是个没有露过面的人物，直到阿尔比恩覆灭也没有她的影子。
背景板。
可这个背景板，她醒了。
“这怎么办？”
洛缪和恶魔大眼瞪小眼。
“还问怎么办，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恶魔气闷了：“我只能屏蔽掉对方的注视，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
被顺着网线开盒就算了，连自己捏系统都被抢了一半。
洛缪看了眼艾凛娜——少女还在自己怀里傻乐，紧张又好玩的目光投向身下的大地。
她是第一次坐飞机。
飞天鹅也算飞机，还是敞篷的。
这小傻子。
考虑到这是PVP游戏，所以艾凛娜算是一把长剑被对面六神装堵泉水了。
你姐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你知道吗。
洛缪庆幸自己走得早。
西岛的那些神话生物各个脾气大，不会允许伊莲娜光顾自己的地盘，至少最近几个月不会。
还能发育一阵。
“睡觉了，晚安。”
这敞篷飞机不比头等舱舒服。
还是天鹅绒。
洛缪把艾凛娜一抱倒头就睡。
反正掉下去也是恶魔小姐的问题。
“你还睡得着？”
恶魔眼睛一瞪。
这心大的。
怪不得能和这小傻子能匹到一块去。
“那也没办法。”
洛缪翻了个身。
眼下已经进入后半夜，天也快亮了。
经历一场大战精神吃不太消，洛缪很快睡了过去。
天鹅收回无奈的眼神继续向西。
高空的寒风虽然冷冽，但恶魔的力量足以开辟出温暖的露天营帐出来。
艾凛娜脸红透了，耳根都酥酥麻麻的，在洛缪怀里蜷缩，紧张又羞涩，想把他的手环在腰间的手扒拉开，可不敢——也不全是不敢，好像还有点舍不得......呀，不知廉耻的艾凛娜。
少女抿着唇，困扰极了。
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身下柔柔软软的床她这辈子都没体验过，躺在上面就像，就像......形容不出来，总之舒适的困意很快袭来。
渐渐地，疲惫的艾凛娜也入睡。
迷迷糊糊间，少女似乎又进入了那个梦境。
空间昏暗，唯一的光从头顶散射下。
一，二，三.....七条台阶上，圣洁高贵的金雀花从底部缓缓爬上一尊金光闪耀的座椅。
艾凛娜无数次梦见过这尊座椅。
那是什么呢。
她还不清楚。
优雅的白天鹅默默向西，承载着洛缪奔命。
但今夜逃命的并不止洛缪两人。
清晨，一辆马车践踏着几具尸体向宫廷大门撞击而去。
这已经是管家更换的第三匹马。
从距离上考虑，他还是选择更近的王都。
“砰。”
马车结结实实与大理石宫门碰撞。
“呜”，第三匹马也倒下。
这样无异于自杀的疯狂举动自然震撼了半个王都，也惊扰了宫殿内的高贵。
宫门缓缓打开。
与传统意义上的宫殿不同，阿尔比恩宫廷开门便是议事厅，接着才是花园，仆从房，寝宫。
每周例行的晨会恰好在今天召开。
从缝隙开始，清晨的第一缕光渐渐闪耀出金雀花王座的模样。
七条台阶下，白，金，红，紫，四道目光同时投向这位僭越的管家。
自老国王早逝，新王自囚后，五名摄政掌握了阿尔比恩大权。
“夫人！”
剧烈的冲击使得木车崩解，管家在地上翻滚几圈吐出几口血，但仍哭丧着向面前的女人攀爬而去。
女人大概只有三十岁的模样，紫发紫眸，一身雍容华贵的长袍在香肩处开了道口子，又在膝盖处分岔。
在紫罗兰夫人漠然的注视中，管家声嘶力竭地吼道：“老爷死了！”
艾什克·郁金香，阿尔比恩第二摄政，紫罗兰的丈夫死了。
议事厅死寂了那么一秒。
紫罗兰刚怔然着眸子想问些什么，可一把泛着寒芒的长剑便将管家枭首。
“死一次还不够你犯下的罪，”
切尔斯·玫瑰一甩剑上的血：“夫人，您刚才想说什么？”
“......”紫罗兰摩挲着手指，目光看向身旁的银甲。
比起挚友，诺恩·白兰的脸显得更沧桑稳重一些：“切尔斯，道歉。”
“对不起，夫人。”
切尔斯没有犹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只是管家不能再复活了。
两名骑士退居紫罗兰身后。
玫瑰，白兰，再加上已经死去即将被接管的郁金香。
五名摄政，十一国贵族占据其四。
最后那位呢。
紫罗兰极力忍住心中的愤怒与颤抖向老人低头：“莫瑞亚大人，请您允许我缺席这次会议。”
比起台阶下的四人，莫瑞亚垂垂老矣，奄奄一息，朴素的灰色术士袍没有一点特色，就连手中支撑身体的法杖也像是随意之作。
白发，长须。
一个普普通通的术士老头。
但他却站在王座旁。
“嗯。”
莫瑞亚轻轻点头。
紫罗兰这才转身离去。
议事厅还剩下四个人。
切尔斯·玫瑰轻哼一声：“艾什克怎么死我都不奇怪......他死后无嗣，紫罗兰难说笑还是哭。”
十一国贵族从上往下排，郁金香与紫罗兰位居一二，现在艾什克死了，紫罗兰便可以将两家合二为一。
“那个女人可是彻头彻尾的鸢尾信徒......诺恩，走了，”
得到老人的允许后，玫瑰拍拍白兰的肩：“不是我不为你说话，兄弟，你家的女鬼头能偷偷跑去西岛说屠什么龙，你也有责任。”
议事厅还剩下两个人。
莫瑞亚默默注视着那道门关闭。
先王早逝，国王离线，王权本该旁落，十一国早该脱离阿尔比恩。
可一切还风平浪静。
莫瑞亚缓缓朝王座弯下膝盖：“恭迎回归，陛下。”
他语气本是和衰朽的身体一样平淡，可当王座上的女人显现躯体后，那张脸便保持笑容了。
莫瑞亚的笑是捉摸不透的笑。
伊莲娜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喜悦与欣慰，甚至是那点疑惑，但她猜不透这个老人在想什么。
祖父阿莱克斯自称收到神启，而这个神启便来自于他。
莫瑞亚，从祖父起兵前就跟随身边的老臣，王权平稳运行八年的根本原因。
“这八年里，老身......”
莫瑞亚述职，但伊莲娜显然不想听他废话。
她只是伸出那只苍白憔悴的手轻轻捏住老人的脑袋。
“咔嚓”，头颅碎裂，鲜血从莫瑞亚脑袋上流下。
很快，记忆便涌入伊莲娜的脑海。
空缺的八年被填补。
伊莲娜松开他的脑袋。
“您还是和以前一样，”
莫瑞亚笑容依旧：“如果您想，老身随时可以将紫罗兰一网打尽，到时候阿尔比恩上下只有您一道声......”
“闭嘴，”
伊莲娜暴躁挥手：“我不在乎。”
“是。”
莫瑞亚笑容衰减，叹息一声。
伊莲娜什么都不在乎。
她是个空白的人。
莫瑞亚昏黄的眼微微睁开，他本是投去怜惜，可随即怜惜被微闪的精光盖过，而精光又被疑惑取代。
伊莲娜冷着脸翻看系统。
这就是恶魔的力量，上面每一个商品都写满了寿命。
可他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伊莲娜茫然。
是恶魔的指使么？可恶魔为什么指使他救一个大敌。
可如果不是......那是寿命，是不可更改的东西。
伊莲娜觉得有必要找到他问清楚一切。
她勾勾指头，商品的价格摇身一变成了清一色的零。
现在，它使用的便是自己的力量了。
伊莲娜打开养成者状态，可屏幕已经黑了。
被屏蔽掉了吗？
她有些苦恼，但这对她而言不算困难。
在西岛。
伊莲娜轻轻闭眼。
第二个自己从身体中飘出，随即消失不见。
“看来您也有了自己在乎的东西。”
莫瑞亚欣慰又感慨。
可你是什么呢。
他也闭眼，一道覆盖三岛的波浪悄无声息地扩散而去。
三秒后，藏在白须下的嘴微微笑起。
原来如此。
莫瑞亚法杖轻晃封闭掉大门：“从现在起，议事厅永久封闭。”
他走了。
议事厅只剩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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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刚刚落地恶魔小姐又打了一颤。
“怎么了？”
洛缪揉着眼睛。
“有老同事看过来了，”
恶魔眯起眼：
“看来他还在甘愿当阿尔比恩王室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