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控鬼(3)傀儡
望着陌念离去的背影，树后隐藏许久的路人扶额叹息。
“大半夜对着空气比比划划，还真是个……神经病。”
十字路口的交通事故就发生在五天前，其现场之惨烈，引起多家媒体争相报道，社会各界高度关注。
货车闯红灯，两条人命，逃逸，至今未成功抓捕。
新闻中报道事故情况的同时附上了现场的监控以及相关录像，货车司机的脸也清晰地暴露于公众视野。
知道了司机的脸，找到他，将易如反掌。
寒九劝陌念不要依赖于灵力，只换来一句，位面这不是没崩塌吗。
城郊一处平房。
“儿啊，你糊涂啊！你听话，咱去自首吧，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头发花白的瘦弱老人几乎是跪在地上求那男人，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行，我会死的！你给我钱，我要走，我要离开这！”砸在木桌上的拳头宣泄着内心的不平静。
“你不能走，你走了才是犯下大错！”老人颤颤巍巍掏出手机，试图拨打报警电话。
号码还没拨出去，动作便引起男人的注意，他情急之下猛地抢过手机，顺势推了老人一把。
“妈，你这是要害死我吗？”
老人低垂着脑袋，并未吭声。
“妈？”突如其来的安静让男人心中生出不安。
血顺着桌角淌下，一滴滴，落在地上，那么鲜红，那么刺眼。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大脑进入宕机状态。
几分钟过后，他唰一下起身，在房间里飞速翻箱倒柜，把家里全部钱财洗劫一空，还拿了把斧头。
临走前，最后望向屋内的老母亲，流下那看似悔恨的泪。
前脚刚踏出房门，男人便感知到前路被人挡住。
“张家乐，30岁，五天前在红星街十字路口撞死一对母子。”
他唰地抬头，握紧手中斧头。
“你是警察？”张家乐恶狠狠瞪着陌念。
“不是。”陌念摇摇头。
“你是谁？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手中的斧头已呈攻击姿态。
“你记住，我叫——红、领、巾。”陌念甩出铁链，给张家乐缠得结结实实，顺手给他的嘴也堵上了。
张家乐眼中从愤怒到惊愕，再是仿佛见到鬼的恐惧。
只见陌念并未理睬张家乐，而是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主人，你要把他交给警察叔叔吗？”鼠头从衣服口袋探出。
陌念一边接通电话，一边手指屋内的方向示意寒九。
是张家乐的母亲，她还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
陌念人品一般，但是偶尔，也会做点好事。
妖妖灵抵达现场的时候，只剩下生死不明的老太太，并无其他人的丁点痕迹。
十字路口，吴可正准备制造点混乱，顺手送走几个过马路的倒霉蛋。
“嘀——”刺眼的车灯疯狂打着双闪，速度丝毫不减，就像那日一样，直直地冲向吴可。
这一瞬的恐惧，让吴可忘记自己厉鬼的尊贵身份，她下意识护住身前的孩子，蜷缩起身体。
“嘭！”温热的液体掺杂着腥味喷溅在吴可脸上。
“如何，可还满意？”青春靓丽的运动系美少女脚踩大汉尸体，笑意盈盈地说出骇人的话。
看清张家乐那张脸，吴可震惊得不知该说点什么。
仅仅十五分钟，陌念就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还让她亲眼看着仇人以相同的死法逝去，她不是鬼，她不配，陌念才是真正的魔鬼。
吴可久久不作声，陌念还以为她不满意。
于是……
“吧唧——”
就这个爆头爽。
“现在满意了么？”鞋底的红白混合物使人蹙眉，陌念心底盘算着一会儿定是要把这脏鞋扔远点。
吴可被这一番操作调教的眼神清澈，“满意满意满意……”，小鸡啄米似点头。
“那你还有怨气吗？”
“没有没有没有……”拨浪鼓摇的都没吴可的头快。
陌念做任务的离谱程度让寒九张着的嘴一直没合上，直到厉鬼怨气消散，进入轮回那刻，它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任务完成】
“奖励呢？”陌念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寒九。
“奖励会在离开位面时结算。”寒九顿了顿，“不过主人，我们该怎么逃脱法治社会的制裁。”
这满地狼藉，抠都抠不干净。
“说什么呢，我可是守法公民。”陌念手指轻轻弹动一下，火焰席卷了张家乐的“尸体”，渣都不剩。
正当寒九满头冷汗时，真正的张家乐以晕倒的姿态出现在地上。
“刚刚那是？”
“傀儡。”
陌念的众多行李之一。
“那这车……”
“路边停的。”
区区大货车，借用一下也就是顺手的事。
作为守法好公民，陌念还不忘把张家乐丢到公安局门口，助力警察叔叔新年冲业绩。
不久后，张家乐的母亲苏醒，所幸并无大碍，而张家乐不知经历了什么，嘴里大喊着神啊鬼啊的，问他那神神鬼鬼长什么样子，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面对儿子的装疯卖傻，其母作为证人，大义灭亲，将他的罪行一一如实交代，张家乐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在这个位面，陌念是名高三学生，短暂的春节假期结束，也该回学校履行使命了。
陌念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被寒九的预判硬生生噎了回去。
“按照原主的惯有轨迹行动，有更大几率触发任务。”
……
“同学们新年好啊，知道你们不想看见我，但是没办法，寒假正是——”
“弯道超车的好机会～”相处了三年，同学们闭眼睛都知道这老头要放什么屁。
“哎！对喽！”
班主任神采奕奕地精神鞭笞讲台下带死不活的一众学生。
“有位新同学给大家介绍一下哈，进来吧。”班主任向着门口的方向招手。
这个时间段转学，无非就那么几种情况。
“不是吧，咱班也有高考移民啊！”
“没办法，谁让咱们是高考福利省呢。”
“切，享受着优质的教育资源，来我们这欠教育的地方高考，这种人真是讨厌。”
教室里叽叽喳喳乱作一团，新同学还没进屋，大家就产生了不小的敌意。
陌念头都不抬，在脑海中盘算着让夜昭去死的一百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