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算盘惊雷

沈砚心擦拭着“顾记药铺“的百子柜，当归抽屉突然卡住。用力一拽，泛着霉斑的《同仁堂秘录》滑落，书页间飘出张民国三十年的当票，背面用蝇头小楷写着：“黄金二十两，兑虹口码头三号仓“。

顾承昀蜷在藤椅里输液，癌变的手指摩挲当票水印：“这是外公...咳咳...当年被青帮卷走的药材款...“他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泛黄的汇票上，晕开一串数字——竟是女儿接种疫苗的批次号。

“去码头。“他扯掉输液针头，血珠在晨光中划出弧线，“带着念恩的退烧贴，能开电子锁。“

沈砚心推着婴儿车潜入保税区。念恩突然哭闹，她假装冲奶粉，将奶瓶对准虹口码头3号仓的电子锁。红外线扫过奶瓶刻度，闸门应声而开——顾承昀早把密码刻在奶嘴螺纹上。

集装箱内堆满檀木药柜，每个抽屉都塞着金条。林深余党举着铁秤逼近：“顾太太推孩子来称骨？“铁秤砣砸向婴儿车时，沈砚心突然掀开尿不湿：“看看这个！“

泛着奶香的尿不湿上，荧光笔画着顾承昀破译的洗钱路径。暗处快门连闪——顾承昀扮作清洁工，轮椅扶手里藏着改装过的老式算盘，每颗算珠都是微型相机。

暴雨夜的拆迁指挥部，沈砚心推着顾承昀闯入审计室。他挂着尿袋，枯槁的手指敲击轮椅扶手：“这是...咳咳...民国沿用至今的洗钱手法...“

老算盘珠在投影仪下旋转，在幕布投出青帮暗码。余党踹翻轮椅，顾承昀摔在碎玻璃堆里，仍死死护住怀中的《同仁堂秘录》：“四八年他们用当归运金条...现在换成婴儿奶粉...“

沈砚心扯下窗帘捆住歹徒，丝绸上“顾记药铺“的绣字浸透血迹：“该给你们灌黄连了——当年在孕妇安胎药里掺麝香的，就是这批人。“

缉毒犬冲入时，顾承昀正用紫药水在女儿掌心写字。沈砚心掰开他紧攥的拳头，里面是熔化的金镯——外婆当年被抢的陪嫁。

“给孩子打把长命锁...“他咳出的血染红银镯内壁，显出一串瑞士银行账号，“剩下的...捐给妇幼保健院...“

三个月后，“顾记药膳“在查封码头开业。沈砚心在收银台发现铝饭盒，顾承昀用放疗药膏写着：“今日念恩会叫外公了...抵销第一千五百条违约金...“

晨光中，念恩抓着老算盘学步。顾承昀癌变的指节按住她小手，在并购合同按下血色指印。沈砚心突然咬破他虎口，在经营执照添上“顾念恩“：“这份卖身契...你算不清了。“

玻璃柜里，民国当票与新营业执照并列陈列。海关送来的锦旗旁，奶粉罐搭成的城堡里，念恩正把算盘珠当积木堆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