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漕运遗珠

沈砚心整理老裁缝遗物时，红酸枝衣箱突然散架。赭色旗袍滑落，襟前苏绣牡丹的丝线在阳光下泛出金属光泽——竟是金丝混纺的漕运图。

顾承昀用放大镜细看：“黄浦江底的沉船位置...“他癌变的手指突然痉挛，“咳咳...这是青帮转移金条的路线...“话音未落，女儿念恩突然高烧抽搐，疫苗接种处红肿溃烂。

“带她去妇幼保健院！“沈砚心撕开旗袍内衬，掉出泛黄药方，“用这个找陈大夫——他爷爷是当年漕帮船医。“

急诊室里，陈大夫用银针挑破念恩的脓包：“疫苗被替换成抗生素溶剂...“他蘸取分泌物在药方背面画图，“这是码头冷藏库的通风系统。“

沈砚心攥紧旗袍碎片，金丝扎进掌心。顾承昀突然抢过诊断书：“我去交涉...“他眼底的血丝织成网，“你留下照顾孩子。“

“又想独自扛？“她扯开他衬衫，锁骨下的癌变斑块已蔓延至心口，“上次化疗是什么时候？“

暴雨夜的打捞船上，顾承昀潜入浑浊江水。腰间缠着旗袍裁下的金丝，另一端系在沈砚心腕间。探照灯扫过，江底沉船的铁箱里堆满青花瓷瓶——每个瓶底都刻着现代企业的LOGO。

余党割断氧气管时，沈砚心猛然收拽金丝。顾承昀借力上浮，瓷瓶在身后接连爆裂，飞溅的瓷片划破他后背，血水染红江面。

“你要让孩子没爹吗？“沈砚心包扎时手在发抖。他扯出浸血的漕运图：“这些瓷瓶...装过当年鸦片...现在走私抗癌药...“

念恩退烧那日，沈砚心当掉婚戒换来银料。顾承昀在化疗间隙雕琢长命锁，将沉船坐标刻在暗扣里：“等结案...带念恩去瑞士...“

她突然摔碎银坯：“又想安排后事？“碎银中滚出微型胶卷——竟是顾承昀偷偷拍的癌变报告，“晚期扩散...这就是你最近躲我的原因？“

海关突袭码头时，顾承昀正教念恩打算盘。沈砚心举起长命锁对准激光扫描仪，暗扣里的漕运图投射在集装箱上，显露出抗癌药走私路径。

“你早该告诉我...“她将化疗药混进参茶。顾承昀就着她掌心的疤痕饮尽：“现在...咳...轮到你签卖身契了...“

结婚证复印件贴在查封公告旁，补办日期栏画着银锁图腾。念恩把算盘珠串成风铃，叮当声里混着顾承昀的咳嗽与沈砚心的算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