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学费来源
美国国际学生的学费来源主要包括六个方面。第一是个人和家庭资助（Personal and Family Funds），这是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的国际学生在美国读书的最常见和最主要的资助来源，我们通常认为担负学生大学教育的主要责任属于个人及其家庭。根据最新的《2014年门户开放报告》，美国大学国际学生的学费来源中家庭资助占据的比例高达64.7％。第二是校方资助（U．S．College or University），这是处于第二位的最常见教育资金来源，这些资助既可能基于学习成绩（即给成绩优异学生的奖学金），也可能根据学生的经济需要（助学金）。根据相同的报告，校方资助占学费来源的比例达19.3％。第三是派出国政府资助（Foreign Government or University），这是早期国际学生，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国际学生的主要学费来源，不过随着国际学生规模的逐渐扩大和留学社会需求的不断增强，当前派出国政府的资助主要用于一些限制性领域（国家急需发展和关系国计民生的领域），并根据经济水平控制在一定规模。根据相同的报告，派出国政府资助占学费来源的比例达7.5％。第四是工作单位资助（Current Employment），这主要针对在职人员的短期进修和全日制学习。当前，随着国际学习的普遍化，许多公司或企业需要对员工进行在职培训以提升专业素质，因此一些企业，特别是国际化跨国大型企业会定期派出员工参加各种类型的专业培训和学习，根据上述报告的最新数据，工作单位资助占学费来源的比例已经达到5.6％。第五是派出国私人企业赞助（Foreign Private Sponsor），由其出资的学费比例已达到1.1％。第六是美国私人企业赞助（U．S．Private Sponsor），这些企业提供的学费比例已经达到了0.5％。来自美国或外国的私人赞助可以具体表现为学生与赞助人之间的达成资助协议，包括资助的范围、期限、经费数量，以及受资助人的基本条件，在资助名额有限的情况下也可以通过在一些候选人之间的公开竞争而产生最终的所资助人；如果某个公司、某个公共机构或某个宗教团体承诺赞助一个学生，它需要提供更加详尽的文件，以显示赞助的真实性，包括其中涉及的任何条件（如偿还或者未来受雇等）。根据相同的报告，如果把美国的私人机构、美国之外国家的私人机构和国际组织三者加起来的话，总资助额占学费来源的比例达1.8％。除此以外，美国政府的资助（美国与其他特定政府之间的合作资助项目）、基金会与国际组织资助（一些著名的组织，如联合国，根据特定国家的发展优先项目，甄选一些受资助者）和特长生奖励基金（如运动员奖学金，主要资助在体育运动方面有优异表现的外国学生）尽管所占比例较小（1.1％左右），但也是国际学生学费来源的重要组成部分。
表3-7 美国大学国际学生学费来源比例（％）(24)
美国国际学生的主要学费来源具有较强的稳定性，但近几年来也出现了一些新的情况，通过分析2005年至2014年美国国际学生学费来源及其比例（见表3-7），我们可以发现以下一些特点：
一、学费来源比例基本稳定
近十年来，接受家庭或个人、派出国政府和美国政府资助的国际学生所占比重保持基本稳定。尽管在近十年发生了许多可能对美国高等教育国际化产生重要影响的事件，如从2006年春季开始逐步显现的美国“次贷危机”，以及始于2007年但至今仍未完全结束的环球金融危机等，但是美国国际学生学费来源中来自家庭资助、派出国政府资助和美国政府资助所占比重并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平均比例分别为63.2％、4.7％和0.6％，而资助数额在近十年中却出现了巨大的起伏，家庭资助增加了60.2％，派出国政府资助则增加了356.9％，美国政府资助则减少了67.4％。除此以外，美国大学校方资助、美国私人机构和外国私人机构也都未出现大变化，因此从总体来看，美国国际学生的主要学费来源具有相当程度的稳定性，受外界干扰较少，无疑这与美国高等教育国际化水平和综合实力极强有着密切的关系。另外，美国的高等教育国际化政策虽然在短时间内可能受到相关事件的影响，但美国对于政策的调整具有较强的灵活性，因而如果从较长一段时间来看，影响甚小。此外，家庭资助作为比重最高的学费来源一直比较稳定，这说明在高等教育大众化的今天，高等教育国际化的主流生源将会一直是那些自费留学的国际学生。
二、接受资助的学生出现较大幅度的减少
近十年来，接受美国私人机构、外国私人机构和国际组织的资助的国际学生出现较大幅度的减少。尽管美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水平在近十年间提高了许多，无论是在国际学生在校人数、招收国际学生的机构数量、国际交流的内容上，还是在课程国际化和师资国际化上都发展迅速，而来自美国私人机构、外国私人机构和国际组织的资助人数虽然总数并不多（2005—2006年度比重为占3.2％，2013—2014年度比重为占1.8％），美国私人机构和外国私人机构所占比重却均出现较大幅度的减少（分别下降60％、27％）。来自私人机构和国际组织的学费资助有着明确的导向性，能够接受资助的学生必须符合其基本理念，如促进民主价值观、减少贫困与不公、促进国际合作以及提高人类成就等，但是很多国际学生并不一定了解和接受其价值理念，况且家庭经济条件不断提高的当代国际学生并不一定会为了接受资助而改变自我的价值理念，从而影响了这些机构和组织资助规模的扩张。此外，尽管政府部门和家庭对于国际学生的资助受外界事件的影响较小，但这些私人机构和组织却与世界经济发展状况密切相关，在近几年经济形势比较严峻的情况下，这些机构会很快对以往的资助政策加以调整，以有利于机构的生存和长远发展，因而资助规模必然受到直接和短期的影响。不过，随着经济形势的好转和机构或组织资助政策的调整，来自美国私人机构、外国私人机构和国际组织的资助人数还会一定程度出现恢复性增长。
三、工作机构的资助呈现出显著的增长趋势
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就业人员中技术人员的比重逐渐增加，众多企业开始注重员工培训，鼓励员工通过在职进修和岗位培训等多种方式提高科研水平，增强业务能力，拓宽专业知识面，强化专业技能，从而建设专业结构合理和业务能力过硬的高素质员工队伍。有越来越多的外国年轻专业人士为获取工作本位学习（work-based learning）经历，使自己在国内的事业更上一层楼而来到美国。根据统计，美国全体就业人员中技术人员的比重已经从50年代的20％提高到60％，技术人员比重的提高需要加强对员工的培训工作，因此在近20年的发展中，美国企业越来越重视员工的培训工作。有数据表明，1983年用于正式培训的支出是396.66亿美元，而在1991年已达到了633.33亿美元，年增幅达到59.26％。员工培训的形式多样，包括培训课程、在岗培训、报销学费和资助参加管理研讨会等多种形式，而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和教育国际化趋势的加快，出国进修也越来越成为大型公司企业员工培训的重要形式之一。在美国，许多公司甚至拿出其销售收入的1％—5％或工资总额的8％—10％用于培训工作，如美国通用电器公司每年用于员工培训和领导发展的费用高达10亿美元，也有一些企业把培训作为福利奖励给表现良好的员工，即公司根据个人发展的计划安排其所需参加的培训内容，以帮助员工更好地实现自身的职业生涯发展。(25)与美国相比，广大国际学生输出国，尤其是中国和印度等一些发展中国家急需大量的优秀技术人才、专业人才，因此资助员工培训的力度也非常大。根据历年《门户开放报告》的数据统计，从2005—2006年度至2013—2014年度获得所在工作机构资助的美国国际学生所占比重提高了44.6％（比重从3.9％达到5.6％，人数从21745增至49503）。(26)美国高等教育机构优秀的师资队伍、一流研究水平、丰富的技术信息、专业的培训技巧、广泛的交流机会是吸引大量国际学生赴美开展在职进修和学习的主要原因，随着企业国际化程度的提高，我们相信将会有越来越多的在职人员出现在美国校园内。
随着全球化导致的各种矛盾和冲突日益突出，国际多边协作在解决世界性问题中重要性越发明显，美国为了保证其全球战略的顺利实施和霸权地位继续保持，大力推进高等教育国际化活动，并逐渐将其视为国家战略。2000年4月19日，克林顿总统签署了《美国国际教育政策执行备忘录》（Executive Memorandum on International Education），非常明确地阐述了教育国际化的目标：“美国的领导作用有赖于和那些未来在他们国家的政治、文化及经济发展方面起指导作用的人物建立密切的关系。一个连续统一的国际教育战略将帮助我们成功应对来自本国公民适应全球化环境和继续吸引与教育未来国外领袖的双重的挑战。”(27)与此同时，随着高等教育朝着市场化方向发展，高校发现既可以从国际学生身上赚取大量经费，又可以扩大本校的影响，因而积极投身于对外交流，千方百计吸引外国自费留学生。高校日益成为高等教育国际化的主体，政府部门开始退居次要地位。政府通过立法和各种政策等途径进行宏观指导，并为高校的高等教育国际化活动提供各方面保障，对影响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方式进行了战略调整。可以预见，尽管美国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未来还会受到如政治事件、经济水平、竞争实力和社会发展等各种不确定因素的影响，但作为一项国家战略和经济发展捷径，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步伐不可阻挡，美国高等教育对于国际学生的吸引力依旧。
(1) ACE．Students on the Move：The Future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 in the United States．ACE 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Initiatives，2006，p．3.
(2) 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International Students：Enrollment Trends．http://www.iie.org/Research-and-Publications/Open-Doors/Data/International-Students/Enrollment-Trends/1948-2015，2016-04-28.
(3) ACE．Students on the Move：The Future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 in the United States．ACE Center for International Initiatives，2006，pp．1-10.
(4) 资料来源：http://opendoors.iienetwork.org/.
(5) 资料来源：http://opendoors.iienetwork.org/.
(6) 美国政府门户网站.布什总统在白宫接见200名穆斯林交流学生.http://www.america.gov/st/washfile-chinese/2005/June/20050615101531ibnij.3835108.html，2010-08-16.
(7) 资料来源：http://opendoors.iienetwork.org/.
(8) IIP Digital．U．S．Universities Strive to Increase Student Diversity．http://www.america.gov/st/peopleplace-english/2008/January/200801291112461CJsamohT1.049221e-03.html，2010-08-20.
(9) IIE．Open Doors 2006 Data Tables．http://opendoors.iienetwork.org/page/89188/，2014-08-20.
(10) IIE．Open Doors 2007 Data Tables．http://opendoors.iienetwork.org/page/113118/，2014-08-20.
(11) IIE．Open Doors 2008 Data Tables．http://opendoors.iienetwork.org/page/131530/，2014-08-20.
(12) IIE．Open Doors 2009 Data Tables．http://opendoors.iienetwork.org/page/150807/，2014-08-20.
(13) IIE．Open Doors Data：International Students：Fields of Study．http://www.iie.org/Research-and-Publications/Open-Doors/International-Students/Fields-of-Study，2014-08-20.
(14) 资料来源：http://opendoors.iienetwork.org/.
(15) IIE．Open Doors 2014：International Students in the United States and Study Abroad by American Students Are at All-Time High.http://www.iie.org/Who-We-Are/News-and-Events/Press-Center/Press-Releases/2014/2014-11-17-Open-Doors-Data，2015-04-26.
(16) IIE．International Students：Leading Institutions．http://www.iie.org/Research-and-Publications/Open-Doors/Data/International-Students/Leading-Institutions/2013-14，2015-04-26.
(17) IIE．International Students：Leading Institutions by Institutional Type．http://www.iie.org/Research-and-Publications/Open-Doors/Data/International-Students/Leading-Institutions-By-Institutional-Type/2012-13，2015-05-20.
(18) USC．About USC．http://about.usc.edu/，2015-05-20.
(19) Caltech．Caltech at a Glance．http://www.caltech.edu/content/glance，2015-06-20.
(20) USC．About USC．http://about.usc.edu/，2015-06-20.
(21) UC Berkeley．By the Numbers．http://www.berkeley.edu/about/bythenumbers，2015-06-20.
(22) Lori Thurgood，Mary J．Golladay，and Susan T．Hill．U．S．Doctorates in the 20th Century．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2006，pp．5-7.
(23) 资料来源：http://opendoors.iienetwork.org/.
(24) 资料来源：http://opendoors.iienetwork.org/.
(25) 麻亚军：《美国企业员工培训发展趋势》，《中国培训》2000年第10期。
(26) IIE．International Students：Primary Source of Funding．http://www.iie.org/Research-and-Publications/Open-Doors/Data/International-Students/Primary-Source-of-Funding，2016-02-23.
(27) Association of International Educators．President Clinton Issues Executive Memorandum on International Education．http://www.nafsa.org/resourcelibrary/Default.aspx?id=9095，2015-10-12.